侍卫长回头看了一眼,微微摇头。又是庞培,有他这样的属下,大概是每个高级军官的噩梦。
不过多了一个百人队护卫,侍卫官的心里略略安稳了些。他挺直了腰板,向城墙上大声地喊话:“统帅苏拉在此,还不大开城门迎接?”
城墙上的人影晃动,苏拉看到有人走上前来。那人穿的不是罗马制式的盔甲,头盔上也没有任何装饰。
那人低头向下看来。苏拉感到困惑。嘲弄,他看到了那张陌生而的脸上,满是嘲弄。
“苏拉,元老院已经下令,如果你想进城,只能一个人进来。你的军团必须回到营地里待命。”
“你是什么东西!”苏拉经过最初的诧异,现在只觉得可笑,“你没资格和我说话,叫秦纳来见我!”
“哎呀,不巧得很,今天是恺撒和秦纳的女儿结婚的好日子。现在秦纳大概还在婚宴上庆祝,脱不开身,见你就更不可能了。苏拉,你还是明早再来吧。”
苏拉的肋下猛地一疼,一口气岔在那里,像是刀子插在那里。他缓了缓两口气,方才缓缓地冷笑:“秦纳真是好福气。那么现在的防卫是谁负责?”
“元老院命恺撒全权负责守城事务。”
“恺撒?”苏拉嗤了一声,接着仰天大笑,“元老院这群老糊涂,愚蠢地接纳了一个少年当议员也就罢了,还将罗马城的防务这样重要的职位交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看来我几年不在罗马,罗马已经烂到骨头里了。”
“苏拉,罗马人现在只知道恺撒,不知道苏拉。我劝你还是趁着天没亮,回去接着做你的白日梦吧。等明天你穿上平民的衣服,混进城来,说不定还能喝到一点婚宴的残汤剩水。”
城墙上响起一片放肆的大笑,那不只是一个人的大笑,沿着城墙,无数的粗鲁的谩骂爆了出来。
“哪里来的老狗,也想和恺撒比肩!”
“老东西,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吧!”
苏拉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好歹曾经是罗马的执政官,在军队中的威信也颇高,怎么可能有人敢这样侮辱他?
“将军,那不是罗马士兵,很可能是那个恺撒的守夜人。”庞培来到苏拉的马前道,“他们都是盗匪出身,粗鄙无比。将军不必和他们一般见识。”
苏拉喘了口气,好吧,他不和这些老鼠一般见识。
“维希肯在哪?克劳狄呢?”苏拉喝问,“让一个有身份的贵族来见我,你不配和我说话!”
“维希肯,哈哈,你的那几个内应,现在都在将功赎罪呢。”
“将功赎罪?什么将功赎罪?”
“哈哈哈,苏拉,别废话了。既然你不愿意回营,那便留下吧。”
墙头上的人说完就失了踪影。
侍卫长紧张地道:“将军,回去吧。”
苏拉不甘心地盯着城墙,他什么都没看到。除了嘲笑和谩骂,他什么都没看到。这不是他预想中的回归,失望和愤怒在苏拉的心中回荡,他愤怒地拔出了罗马剑:“传我的令!”
侍卫官想提醒他,此刻他并不在自己的军团之中,传令官还离他有一百米远。然而他不敢。
“进攻!”苏拉大吼出声。
城墙上传来一阵阵咯吱咯吱的声响。那声音作为罗马军团的老兵都太熟悉了,那是投石机上绞弦的声音。而且听动静,那至少是几十架投石机一起上绞弦。
当苏拉意识到他听到的声音是来自城墙上时,他吃惊地瞪大了眼:“城墙上也有投石机?”罗马从没有在城墙上安装个投石机,因为罗马已经几百年没有被攻打过了。
“将军,我们回去吧!”侍卫官大吼。然而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巨大的呼啸声中。
凄厉的,仿若猛禽凄鸣一样的锐响,先后响起。黑色的,人头大小的投掷物带着让人心神俱颤的啸叫,朝苏拉的军团飞去。
“上盾!上盾!”军官们大声地下令。
罗马士兵们迅速地将盾牌顶上,形成密集的阵型。这种阵型可以有效地抵御箭雨和掷矛,但是投石机?聊胜于无罢了。
鬼哭般的啸叫几乎无休无止,盾牌下的士兵们忍不住开始颤抖。然而当它终于落下时,却几乎没有什么声势。
一个两个的碎裂声在投石机附近响起,接着是更多的碎裂的声音。有的投掷物击打在投石机上,将木制的长杆击打得出现了裂纹。黑色的液体爆裂开来,更加难闻的气味弥漫开来。
“保护投石机!罗马人的目标是投石机!”军官们明白过来罗马人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他们不明白他们投掷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个投石机部队的军官一边四下走动,检查投石机的损坏情况,一边皱眉蘸起一点黑色的液体,凑到鼻下细闻。
很奇怪的气味,像是灯油,但又不是。之前他们就发现这里的草地上有些奇怪的痕迹,一些从没见过的黑色液体到处流淌。但是投石机的射程是固定的,他们没有选择,只能在这里部署下机械。然而此刻着更多的黑色液体被罗马人刻意地投掷了下来......
军官的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快去禀告将军,我们必须撤退,这是圈套!”军官大喊。
然而这时第二波投掷又开始了。
斯巴达克斯在城墙上来回走动,大声地下令。
“注意,别弄错了,第一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