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天狼冲到尤利乌斯的面前,喘着粗气,“最近驻扎的军团,司令官是谁?”
尤利乌斯说了一个名字。天狼没有印象,他被灌输的历史资料中没有这个人,这很可能是这条世界线独有的人物。
“他是谁的人?”
尤利乌斯和格尼佛对视了一眼。
“是不是苏拉?父亲,请告诉我,这很重要!”
“据传帕卢的妻子是苏拉指定的,但是这只是传说,我并没有证据......”尤利乌斯斟酌地道。
“这就够了,父亲,苏拉惯喜欢用婚姻左右他人!”
“惯喜欢?你怎么?”
算了,尤利乌斯不会知道,在未来苏拉还试图左右他儿子恺撒的婚姻。
“父亲,我怀疑,我们不会有援兵了。”天狼心情沉重地道,他看了眼四周的围墙,压低了声音,“我怀疑这些暴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暴民,至少大部分都不是。”
尤利乌斯看上去并不惊讶,他沉静地点了点头:“你怀疑这些暴民是苏拉派来的,而最近的军团本来就被苏拉所控制,所以不会派人支援。”
“是的,父亲,所有的人都认为您是马略一派的。我怀疑这一次暴乱根本就是苏拉在借机清除异己。”
“我也确实这样考虑过。但苏拉虽然是个贪慕权力的小人,但是他还不至于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元老院不会允许......”
“父亲!”天狼焦急地打断了尤利乌斯。
相对于尤利乌斯的乐观,作为了解历史的天狼,更知道苏拉能做到怎样无耻的程度。历史上苏拉成为独裁者后,为了清除之前政见不同的异己以及潜在的敌人,进行报复性屠杀,竟然列出了一份“死亡名单”(pr)。名单上的人被宣布为国家公敌,剥夺所有权利。任何针对“死亡名单”上所列之人的告密和行凶行为都将获得奖励,被害人的财产将充公。这份名单上竟然包括了八十位元老院议员,以及一千四百多位高阶贵族。而恺撒的名字也在名单之上。
“假如,真的如你所说。”尤利乌斯的手轻轻地放在恺撒的肩上,“这将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尤利乌斯的声音平静如细细的涓流,却说着让天狼浑身冰冷的话,“盖乌斯,你的姑父马略已经向元老院提出,让你做朱庇特神庙的主祭之一。这意味着你即便在你这个年纪也可以在元老院拥有一个席位。在大多数人眼里,这一举动将被视为,马略将培养你成为他的政治继承人。马略出身平民,他的政见我也并不是完全赞同,但他的确做出了一些有益于罗马的改革,自然也就妨碍了某些人的利益。因此在苏拉的眼里,作为马略继承人的你,就必须死。”
“这就是马略派斯巴达克斯来做我的老师的原因。”天狼喃喃地道,“他预料到我会身处于危险之中。”
“是的,只是我们都没料到,苏拉竟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事。”
“所以,那些暴民才没有退去。因为他们想杀死我,只要我不死,他们就会一直进攻......”
“也并不是毫无胜算,盖乌斯,我们只要坚持到天亮。夜间罗马城的城门不会因为你姑父是执政官就破例打开,我们只要等到天亮,那时马略一定会......”
“轰!”一声震动了庭院的巨响。
天狼吃惊地回头。透过门缝,他看到外面火光熊熊。
发生了什么事?
墙顶之上,角斗士对着院中气急败坏地喊道:“那群婊子养的用牲口拉着焚烧的稻草车,撞击大门!箭矢射不死牲口!大门要保不住了!”
天狼急忙跑上墙顶。
黑暗中,一辆车厢起火的驴车正在向这里冲来,驴车上坐着一个顶着盾牌的暴民,莉莉娅射向驴车的箭矢不是被盾牌挡住,就是落了空。而燃烧瓶和投掷火把对快速移动的目标并不是十分有效。至于热油,没有人想在火车撞击木门时,再火上浇油。
天狼回过身来,所有的人焦急又期待地看着他,他们期望他能想出什么办法,或者出什么奇招。
天狼的口中苦涩:“大门很快就会被攻破,在暴民们涌进来之前,我要你们将所有的投掷物都扔下去,尽你的所能给他们造成最大的伤亡。”
“然后呢?”本姆盯着天狼问。
“然后,在前院集合。我们杀光他们。”天狼说完就转身走下了院墙。
他的身后,数名奴隶面面相觑。
角斗士噙着一丝冷笑,“噌”地抽出短剑,在皮甲上狠狠地蹭了两下,然后对着火光打量剑刃。
“轰!!”
驴车没有撞上大门,而是撞上了一侧的廊柱,廊柱倒塌,整个院墙似乎都晃了两晃。
本姆探身墙外看了一眼,又有两辆驴车冒着火光先后朝这里奔来。
“没听到少爷的话吗?将所有的投掷物都集中起来!”本姆冷喝道,“在这群王八蛋冲进院子之前,我要他们付出最大的代价。”
角斗士看了本姆一眼,微微点头,他拍了拍本姆的肩,一言不发地走下院墙。
天狼站在院中,紧紧地盯着大门。
一次次的撞击,让大门已经摇摇欲坠。而燃烧的稻草车终于让门扇燃烧起来。火光的另一侧,是呐喊着冲来的数百暴民。
一些人站在了天狼的身边,天狼没有去看。
此刻他的脑子里已经没有什么频道人气值一类的东西,他甚至都没有去想关于死亡的事,此刻他所想的唯一的东西,就是杀光他们,因为只有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