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才好吗?天狼对此非常怀疑。
上一届的六国时期的《勇者挑战》中,天狼有幸见识过苏秦张仪的无双辩才,那真是字字句句直击人心,就是铁石心肠也能被他们说得活动了。
如今他的面前是三十六个罗马奴隶,其中还有十五个是女奴,他们手里拿着稻草叉,锄头铁锨,或者厨刀,女奴们多拿着烧火棍,青铜蜡烛灯台,废弃的门轴之类的东西。
“少爷,我们能做什么?”一个女奴在天狼从她面前踱过时,问道。
天狼看了她一眼,那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白种女人,她的脸天狼并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天狼认出了她身上那件酒红色的短袍,上面还有他之前不小心溅上的酒渍,她就是今晚给自己频繁倒酒的女奴。
“你叫什么?”
“我叫露西娅,少爷。”女奴朝天狼微笑,那种女人对心仪的男子的微笑。
天狼点点头,目光从面前的奴隶们的脸上扫过。他们大多是非洲黑奴,希腊人,伊利鲁特人,或者从其他被罗马征服的部落贩卖来的奴隶,也有贫穷的罗马公民最后沦落成的奴隶。他们大多数是青壮年,几个老黑奴已经被释放了奴籍,但因无处可去,便留在庄园养老。
他们中,为尤利乌斯家干活时间最长的已经超过了四十年,有几个女奴甚至出生在庄园里。和斯巴达克斯一样,这些奴隶对罗马没有感情,对尤利乌斯家这些还算和善的贵族老爷们,他们也许会有一点感激之情,但是这还不足以让他们替这些贵族老爷们卖命。
“听着!”天狼大声道,确保围墙上放哨的那些奴隶也能听到,“我知道你们最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们!”
奴隶们惊讶地互相望着,发出小声的议论,露西娅迟疑地开口:“少爷,您是在说金子?”奴隶们的眼睛放了光,金子,那是他们梦想里最昂贵的东西,至于其他,他们连想都不敢想。
然而这时,一个嘲讽的声音在人群后方响起:“没了命,还要金子做什么?”
奴隶们眼里的光黯淡了下去。是啊,如果死了,金子再多又有什么用?
见此情景,天狼微微皱眉,向发声之处望去。
那是一个强壮的黑奴,二十多岁的年纪,身上几乎没有什么衣物,全身的肌肉在火把下像是涂了油似的发亮。
“你叫什么?”
“本姆。”黑奴的下巴挑起,大声答道。在天狼逼人的目光下,他的下巴仿佛就是他的武器。
“本姆,告诉我,你不想要金子,那么你想要什么?”天狼语音平静地道。
本姆嗤了一声:“问这个做什么?反正你们不可能给我们。你们罗马人从来就没有把我们当过人看。”
天狼皱起眉。这正是他最担心的,也是角斗士之前的忧虑之一。奴隶们不是被誓言和荣誉驱动的罗马兵团士兵,也不是富有使命感的罗马公民。他们被迫成为奴隶,被迫为贵族们服务,他们的生命如草芥。
让这些奴隶们心甘情愿地为贵族们卖命几乎是不可能的。这点天狼比谁都明白。然而天狼现在没有选择,外面有五百个暴民将在十几分钟内到达,而他现在能用的,只有面前这三十六个心怀怨恨的奴隶。
角斗士大走过来,站在了天狼身边。他的手放在剑柄上,阴沉着表情盯着面前的每一个人。布鲁图斯也有样学样地站在天狼的另一侧,恶狠狠地盯着这些奴隶。
嗡嗡声低了下去,奴隶们噤若寒蝉,角斗士身上的杀气,让最愚钝的人也懂得退避三舍。
本姆后退一步将自己隐在了人群中,然而天狼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本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你不敢亲口说出来!”天狼盯着那名低着头的黑奴。
“即便你最渴望的东西就摆在你面前,但你这个胆小鬼却不敢去争取!你就像个**垂到肚皮上的老娘们,满嘴怨言,一无是处,这样的你有什么脸要求自由?”
本姆的头猛地抬起,黑奴的眼白充血,死死地盯着天狼:“自由?别想糊弄我们,你只不过是想骗我们为你卖命罢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们说你们这些贵族老爷全部都该死!只有你们全部死掉,我们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奴隶们哗然。
“笑话!”天狼爆喝了一声。
在奴隶们因为本姆的话而发出骚动之前,天狼的大喝将奴隶们的目光又吸引了过来:“真正的自由?你们以为真正的自由是什么?”
天狼激动地挥舞着手臂,但是他忘了手里的短剑,剑锋从奴隶们的眼前划过,一片惊呼声中,数排奴隶抱头蹲在了地上。
人群后的本姆露了出来,他慌乱了一瞬,接着就露出豁出去的凶狠表情,他盯着天狼,像一条要嗜人的野兽:“我不想再替你们卖命!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什么都得不到!我也不愿我的儿子一出生就是奴隶!你们罗马人全都该死!杀了你我才有真正的自由!”
本姆的手里本握着一柄稻草叉,豁出去了的他大吼一声,朝天狼冲了过来。
“注意!”角斗士喝道,“防护你的前胸!”
布鲁图斯不等天狼动作就冲了上去,他的短剑绞住了本姆的稻草叉,将之推向一旁,又紧接着一脚踹在他的腹股沟处,本姆痛苦地弯下了腰。
布鲁图斯阴沉着脸,双手举起短剑,狠狠地插下。
“当”的一声,他的剑被磕向一边。
“盖乌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