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力独自在家想了很久,他一整天都没有出去拉车。
他在二位姑娘面前尽量保持了自己的淡定。但内心的矛盾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在这个世界上,他最亲近的人就是老胡。是老胡把他抚养成人,这份辛劳,远胜于亲生父母。
但是,自己亲生父母现在已经变成了冤魂。就算他们对自己没有养育之恩。也不能放任不管。
只是要老胡回忆一下往事而已,问题应该不大吧。要相信老胡的意志力。
古力在菜市场买了一些菜,去到老胡家里做晚饭。
老胡看到古力来了,显得十分高兴。
“古力,最近怎么回事啊?来得这么勤。”
“有儿子陪你吃饭,难道你不喜欢吗?”
“别把话说得这么肉麻,我不习惯。”
“那我就不说了,捉紧时间做饭去。”古力说完后,往厨房方向走去。
所谓的厨房,其实只是拿几块砖头搭了一个炉灶而已。旁边有几块木板拼在一起,下面用几块石头垫着,就可以用来放东西了。
这就是穷人的厨房。养大古力的那些食物,就是从这里做出来的。
古力回想起来,古家大宅里的厨房,可比老胡的整间屋子都要大。
古力自己一个人生火煮饭,从水缸里舀水出来把菜洗好。
他很快就把饭菜做好了,他把饭菜端进了老胡住的小房子里。两父子围着那破旧的小圆桌,开始吃饭。
在吃饭的期间,古力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老胡啊,我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我的亲生父母?”
“我都不认识他们,怎么提啊?”
这很明显是在撒谎,但古力没有戳穿他。
古力继续问道:“那你是在哪里捡到我的?”
“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些?”
“咱们两父子可以那么开心在一起吃饭。我就随便感慨了一下,如果你当日没有把我捡回来。现在又会是什么样的景象呢。”
老胡随口回答道:“或许你会被别人捡到吧。”
“老胡,你年轻的时候为什么要把我捡回来?你一个单身汉,家里又没钱。为什么还要多养一个孩子,这要浪费你多少钱啊。”
“如你所说,我是一个单身汉。只是偶尔出去找找乐子而已。我怕到时候没有儿子给我送终,所以才会把你捡回来。”
古力眼看着自己所做的调查毫无进展。便紧张起来。
“老胡,我们聊了那么久,你还没说,到底是在哪里捡到我的。”
“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呢?”
“因为我想找回自己的亲生父母。”
老胡的脸色变了一变。
“老胡,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怎么样的人。”
“告诉你也没有用。当年把你捡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附近调查过一次。那附近根本就没有人丢了孩子。事隔那么多年,你就算再回去调查,也不会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能不能查出来,是我的事情。你为什么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
老胡辩解道:“我没有回避。我有什么好回避的?”
“你一直在回避我的身世。”
“有关你的身世,我真的完全不知道。不是回避。”
“你不告诉我,我可以自己去查。希望你不要骗我。你是我的父亲,这一点是不会变的。但我一定要知道真相。”古力说完后,就离开了。
那破旧的圆桌子上,还剩下半碗米饭......
古力来到博古店,他还是第一次那么晚来这里。
这个时间点,沈静她们是不会来的。这样也好,没她们在,耳边可以稍微清静一点。思考起来,也更方便一些。
他一进门,安姐那柔和的声音像风一样飘了过来:“古力,你这个时候还来,真是稀客啊。”
古力直接说道:“我有一些事情想不通,所以就过来了。或许你们可以解答我的烦恼。”
“是有关于你的身世吗?”蒋先生讲话也不拐弯抹角。
“是的,沈静她们已经来找过我。她们说,我是这梳妆台的小主人,也就是古老板的亲生儿子。”
“是真的。安安已经亲自跟梳妆台确认过。”
“那我是怎么被老胡收养的?”
“这些事情。你要自己去查。我们不能帮你。”
“我刚刚已经问过老胡了。他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他还说根本就不认识我的父母。为什么他不直接把我的身世告诉我?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他有没有苦衷,也是你要自己去查的事情。”
古力第一次在蒋先生面前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声音低低地说道:“你们一点线索都不可以告诉我吗?”
蒋先生解释道:“博古店有自己的规矩,有关遗物的事情,只能由你们自己去查。”
“问题是,这次的遗物不一般啊。它是我父母的遗物。你们要我怎么查?”
“这是对你的锻炼。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冤魂引路人,你必须经过这个时刻。”
“我不想当什么冤魂引路人了。你们不要再逼迫我。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的肩膀上有这份责任,你推脱不了的。”
安姐不忍再继续看到古力痛苦的样子。她走到古力旁边安慰道:“我和蒋先生也有自己的苦况,博古店里的确有自己的规矩,这些规矩不是我们定的。它一直都存在着。我们不能告诉你们真相。但是,可以给你们提示,让你们自己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