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花园练武?真亏那个小丫头想得出来!
张曜灵四下看看,很奇怪居然没有发现谢盈雪的身影。不是说在这里练武吗,怎么这里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不光看不到一个人影,就连一点声都听不到。要不是看到旁边的石桌上还摆着一个水囊,张曜灵都有些怀疑,刚才那个小丫鬟,是不是看自己面善骗了自己。
不知道去了哪里,张曜灵也不着急。看着地上的那些兵刃还摆在那里没有带走,显然它们的主人只是暂时离开,过一会儿,还会回来的。
左右无事,张曜灵就走到那排兵刃面前,左瞧瞧,右看看。忽然他发现在这排兵刃中,有一把黑黝黝的马槊,长达数米,槊锋闪烁着寒光,显然是一把上好的马槊。
“这不是马槊吗?这种重武器,那个小丫头耍得动?”张曜灵心中大感奇怪,马槊是骑兵的最佳武器,不过像这种制作精良的马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使用的。这种马槊份量很重,只有一些经过长时间训练的壮年男子,才能有资格使用。像谢盈雪这样的女子,就算拿起来,也会很吃力吧?
张曜灵心生疑惑,不过现在也没旁人可以解惑,他伸手过去,左手抓住粗大黝黑的槊杆,双膝微微一沉,左臂用力一提,长长的马槊就被他抓在了手里。
“嗡——”
没有见到人,张曜灵也没有别的事。如今摸到了这杆马槊,张曜灵双臂一抖,长长的马槊在空中挥舞,寒光点点,发出了一阵阵呼啸声。
马槊,可刺可削,是骑兵的最佳武器。但是这种威力巨大的长兵,其制作工艺极其复杂。尤其是枪杆,需要选取上好韧木,裁制成细蔑,再把细蔑用油反复浸泡。泡得不再变形了,不再开裂,方才完成了第一步。
这个浸泡过程历时一年,一年之后再将细蔑取出,荫凉处风干数月,然后用上等的胶漆胶合为一把粗,丈八长,外层再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不裂,如此才算合格。
这样造出来的马槊,轻、韧、结实,骑战可直握借马匹之力冲锋,下马也可挥舞起来近战格斗,一杆真正的马槊,最少也需要三年的时间才能造出来,一般只有为将者,或者精锐的少量部队才有这个资格和财力装备。就算当年石勒、石虎横扫北方,完全装备马槊的部队也不过只有黑槊龙骧军那一支,总人数不过几千。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张曜灵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对自己武艺的锤炼。尤其是在跟随竹庐先生学艺的那几年,竹庐先生不但交给了张曜灵经义,而且对于武艺,尤其是这个时代必不可少的马战功夫,张曜灵也学到了不少的技巧。像这种前世连见都没有见过的长兵器,张曜灵更多的,还是依靠了竹庐先生的教诲,再加上前世的杀人技巧融合的。
在这个时代成长到十五岁,张曜灵一刻都没有停止过练武。习练多年,如今舞起这杆马槊,张曜灵全部的心神都已经沉浸其中。那冰冷的槊杆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张曜灵的感应中有如血脉相连一般,使起来得心应手,一点生涩滞纳之感都没有。
“嗡……啪!”“兵无常势,或许这一次桓温,是动了真格的呢?”谢艾和张曜灵都对桓温没什么敬意,对桓温这个权倾朝野的大司马,都是直呼其名,偏偏两人都是见怪不怪。
“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不过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而且,谢叔叔,不也是这么想的吗?”张曜灵冲着谢艾眨了眨眼睛,罕见地露出了一点调皮的样子。
“公子,”看着张曜灵的搞怪表情,谢艾也不好再继续保持沉默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几年来凉州境内少有战火,谢艾也清闲了下来。所以这几年,对于邻近的几个对手的情况,谢艾研究过一段时间。算到如今,桓温已经三次北伐。这三次北伐此次都是声势浩大,每次也打得苻秦抬不起头来。但是最后都是桓温自己偃旗息鼓,无奈退兵。这一次的北伐,桓温还是只有无功而返一途。这无关实力对比,只在桓温一人而已。”
“谢叔叔,接着说下去。”耳听得谢艾的大胆之言,张曜灵并不吃惊,只是催促着谢艾的下文。
淡淡地看了张曜灵一眼,谢艾这才缓缓地向下说道“我观桓温这么多年来的一举一动,当年的荆州刺史,不过是司马氏与江东士族之间妥协的一个产物。桓温是南康公主的驸马,同时还是没落的桓氏后人,正是这双重的身份,让两方面都觉得没什么威胁,这才让他坐上了荆州刺史这个位置。当时的荆州只是一块狭小的州郡,其西乃是氐人李氏所建立的成汉,有大敌为邻,对于桓温这个毫无根基的没落士族子弟,当时根本没有人看好他。”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那个不名一文的空头驸马,居然敢冒这么大的险,连朝廷的命令都没有,就敢带着一点人马西进伐蜀。而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建国数十年的成汉,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桓温给覆灭了。”
“这段历史并没有什么呀,谢叔叔不是在为桓温歌功颂德吧?”张曜灵知道谢艾肯定还有下文,只是脸上还是笑嘻嘻的打着岔。
谢艾淡淡一笑,随即又不紧不慢地说着“公子说笑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