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军既然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那为何还要一力要求带兵东进,难道与去年的情势相比,有什么不同吗?”
“去年那一战,是末将无能,这一点,末将并没有异议。只是这其中,末将犯下的最大的错误,那就是时机不对,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时机仓促进攻,才葬送了那么多好儿郎的性命,是我王擢的罪孽!”王擢说起了这一件自己一生最大的耻辱,心里也是变得痛苦不已,声音又变得哽咽起来。
“前尘往事,只要一息尚存,一雪前耻并非什么天方夜谭,王将军何必一直耿耿于怀?”张曜灵安慰了王擢一句,又接着重复了一遍那个问题,“王将军可否告诉我,既然王将军已经意识到了时机不对,为何这一次依旧要这样卷土重来呢?”
“多谢公子宽慰,末将只是心中有愧,并没有什么事。”王擢依然跪在地上不起来,只是把头抬了起来,炯炯有神的虎目如电一般直直地注视着张曜灵,沉声说道,“末将经过了上一次的惨败,也是明白了自己铸成的大错,所以吸取教训,对苻秦境内尤其是秦州陇西之地多方调查,结果,终于被我发现了一个天赐良机!”
“什么天赐良机,王将军还是站起来慢慢讲述吧。要不然我站着你跪着,让小子我实在是很不安啊。”张曜灵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趁机请王擢站起。毕竟张曜灵从未上过战场,什么东西都不过是纸上谈兵,这一场战争还要依仗王擢来指挥。如果这样一直让王擢保持这种屈辱的姿势,就算王擢是自愿的,心里也是会留下一些隔阂的。而这一切,可不是一心想要迈出成功的第一步的张曜灵所希望的。
“是,多谢公子。”王擢倒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军中宿将,这性子也是直爽的很,说站也就马上站了起来,“除了我刚才所说的,已经联系了秦州等地的一些地方乡绅、大族做内应外,还有另一个有利的契机,就在前几天,在长安城已经悄然发生了!”
“什么契机?难道在长安,苻秦内部发生了什么内乱?”
“公子果然机敏过人,确实是如此,长安城有人造反了!”王擢胡子一翘,满脸都是兴奋,右手食指指着地图上的长安城,对张曜灵说道,“前日在长安,司空张遇秘密结交内侍黄门刘晃,约定在晚上袭宫。但可惜刘晃临时被派到了外地,又无法通知张遇情况有变,所以这一场内乱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被镇压了,张遇也被杀了。”
“这个张遇既然坐到了司空的位置上,权力地位都有了,为什么突然造起反来了?”张曜灵并不意外这场苻秦内乱的失败结局,如果那个张遇搞成功了,真的把长安的苻健给解决了。那现在就不是讨论该怎么打陇西的事了,而是直接向东方前进,去抢地盘去了。
“要说这也是那帮胡人不懂礼义廉耻,自己造下的孽!”王擢撇了撇嘴,难得地透出了一种自豪的表情,“那苻健贵为一国之君,却抢夺他人之妻纳入后宫,如此qín_shòu行径,有怎么能不招来报应?”
“难道这个苻雄,把这个张遇的妻子,给抢了?”张曜灵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趣地问道。
常言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如果这个苻雄真的把这个张遇的老婆给抢了,那就难怪张遇要反了。一个男人,要是连自己的老婆被人抢走了都可以安之若素,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样的男人,还可以被称为男人吗?
“这个倒没有,那张遇毕竟是身居高位,苻雄就算再不知礼,也不会干出这种混账事来!”王擢摆了摆手,打消了张曜灵的恶趣味的联想,“只是他做的这件事情,比这也强不到哪去。他是没有抢那个张遇的妻子,但他抢的,却是张遇的母亲!”
“啊?!”张曜灵虽然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个充满恶趣味的猜测很不靠谱,但没有想到从王擢嘴里说出来的,更加的不靠谱。那个张遇既然当上了司空这种上层官职,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年纪肯定不会小了。就算没有五六十岁,三十多岁肯定是至少的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的母亲,那年龄也要到五十左右了。一个五十多岁妇人,还可以让君主为她做下如此荒唐的举动吗?
“公子可能误会了,那韩氏是张遇先父的继室,年纪并不大,所以才会被那苻雄所看中。”看出了张曜灵眼神中的惊讶,王擢又解释道,“只是这还不算完,在见到张遇的时候,苻雄常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卿,吾子也!’”
“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张曜灵古怪地笑了笑,心中又是一阵释然。难怪那个张遇这么大胆就在长安袭宫,原来是那个苻雄自己做得太过了,把他给逼急眼了。
你说你,抢了人家的后母,也就算了。毕竟他老爹已经死了,只要大家心照不宣,好好地享受你的美人就好了。谁知道你自己做人太不厚道,在人前还如此侮辱张遇。不提他位列高官,就算是一个普通男人,天天被一个抢了自己后母的人称作儿子,稍微有一点血性的男人,那还忍受得住?
“张遇虽然已经死了,但他造成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在苻秦各地,已经大肆蔓延开来,大有愈演愈烈之势。”王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