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的墙壁比较湿滑,可说令人有些不舒服,上面有不少字体,应该是记录这场事故的。
李逝十分好奇,他担心的是自己如果没有成功甚至都不知道最后经历了什么,可这一刻他基本上摸清了即将发生的一切。
最后隐魔会来一波生死对决。
“天津的一座寺院里,鹳鸟将巢筑在了屋脊之端的鸱尾上。在大殿的顶棚上面,藏着一条盆一样粗的大蛇。每当幼鹳的羽毛翅膀快要长全的时候大蛇就爬出来,将小鹳一个个地吞吃干净。老鹳悲鸣哀号了好几天才飞走了。这样过了三年,每次人们都料想老鹳必定不会再来了,可到了第三年,老鹳仍然把巢筑在了原来的地方。
到了第四年,幼鹳又快要长成时,老鹳忽然飞走了,三天后才飞回来,进巢呀呀地鸣叫着,跟以前一样哺育着雏鹳。那大蛇又蜿蜒着从天棚上爬了下来,刚接近鹳巢,两只老鹳惊慌地飞起,急切地哀叫着,迅速飞上蓝天。瞬时,只听刮起大风,天昏地暗。大家惊骇异常,只见一只大鸟振动着翅膀,遮天盖日,从天空疾飞而下,如急风骤雨,用爪猛抓大蛇,蛇头立刻掉了下来,连大殿的一角都毁坏了好几尺。大鸟振动着翅膀飞去了。大鹳马上跟在大鸟的后面,好像送别恩人一样。鹳巢也已经翻了下来,两只幼鹳,一只死了,一只还活着。寺院的老僧把活着的小鹳安置到钟楼上。一会儿,老鹳返回,仍然到钟楼上哺育小鹳。等到小鹳的羽毛丰满翅膀长成,老鹳就带着它飞走了。淮上有一位贡生,叫周天仪,年已五旬,膝下只有一子,名叫克昌,周天仪对他非常溺爱。克昌长到十三四岁,出落得潇洒俊雅,但他天性不喜读书,总是逃学,跟孩子们一块戏闹玩耍,经常整天不回家。周天仪也听之任之。一天,天黑了克昌还没回家,全家人才开始寻找,竟不见踪影。周天仪夫妻号啕大哭,几乎痛不欲生。v更新最快/
过了一年多,克昌忽然自己回来了,说:“我被道士迷了去,幸没被害。正巧他外出,我才逃了回来。”周天仪喜出望外,也不加追问。此后再让克昌读书,只觉他比原来聪明了好几倍。过了一年,克昌文思大进,既而又参加了府学考试,于是成了名士。世族大家都争着向他许亲,克昌都不乐意。赵进士有个女儿,很有姿色,周天仪硬强为儿子娶了过来。媳妇进门,夫妻二人调笑甚欢,但克昌总是独宿,似乎从未沾染过妻子。第二年,克昌考中举人,周天仪越加感到欣慰。但自己渐渐衰老,天天盼望抱孙子,所以曾暗示克昌这件大事。克昌却漠然置之,似乎不懂。母亲再不能容忍,一天到晚絮絮叨叨,克昌变了脸色,出门而去。说:“我早就想走了,之所以没立即走,是因为难忘父母养育之恩。实在不能探讨闺房中的事情,以安慰父母的心愿。请让我仍旧离去,那个会顺从父母意愿的人马上要来了!”家中的佣妇追上去拉他,克昌已跌倒在地,衣冠像蝉蜕皮一样堆在地上,人却不见了。全家人都非常惊骇,怀疑克昌已死,所见到的是他的鬼魂。但也只有悲叹而已。
第二天,克昌忽然骑着马带着仆人回来了,全家人惊慌失措。走近他略微问了几句,也是说被恶人劫了去卖给一个富商家。这个富商没有儿子,拿他当亲儿子一般看待,买了他后,富商忽生一子。他想家,富商便把他送了回来。问他以前学过的东西,则跟过去一样愚钝。于是才知道这个是真克昌,而那个考中举人的是假的,是鬼变的。但周家暗喜这件事没有泄露出去,便让克昌承袭了举人的名份。行房事时,妻子倒是非常亲热熟练,但克昌很羞惭。面有愧色,好像新婚一样。刚过一年,克昌便生了儿子。山西太原人宗子美,随父亲游学四方,后来到扬州,就住了下来。v首发
子美的父亲,与红桥下的林婆子平素就有交往。一天,宗子美与父亲路过红桥,正巧遇到林婆子。林婆子再三请他们父子到家中作客,喝茶叙谈。到家见有位女子站在一旁,生得很漂亮,宗翁极力赞美。林婆子说:“你家郎君温柔和顺,真像个大姑娘,是有福之相。假若你们不嫌弃,便把我的女儿许配给郎君,怎么样?”宗翁笑着,督促儿子快向林婆施礼,说道:“你这一句话,可是值千金啊!”原先,林婆子独居,这女子忽然间自己来到她家中,述说了孤苦之情。林婆子问她名字,说叫嫦娥。林婆子很爱怜她,就把她留下,其实,她是把嫦娥当奇货。当时宗子美刚十四岁,一见嫦娥,心中暗喜,自念父亲必定找媒人订婚;可是回来后,他父亲好像把这事忘了。宗子美心里火烧火燎一般,喑暗地把这事告诉了母亲。父亲得知后说:“那是与贫婆开玩笑的。她不知要将这女儿卖多少黄金呢,这事怎能说得那么容易。”
过丁一年,宗子美的父母都去世。但宗子美仍不能忘情嫦娥,服孝快要满期,就托人向林婆子求婚。林婆子起初不应允,宗子美气忿地说:“我生平从来不轻易向别人折腰,为什么你这老婆子把我的真心诚意看得一钱不值!假若你背弃以前的婚约,得将我折腰的诚意还我。”林婆子就说:“以前那是与你父亲开玩笑许下的事,也许是有的。但当时没有正式说定,过后也都忘却了。今天你既然这详说,我还想留着女儿嫁给王子不成?我天天把她梳装打扮得这样美妙,实指望能换得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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