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了,战争结束了,”魏燮急忙解释道,“我不会再去征战了,以后也不会,不会再有危险了……”
“可我看得见,那场战争,那场你们和齐国的战争,兰陵城外数万人的征伐,那些齐国年轻小伙子毫无意义地死去,他们死后的惊恐眼神那你看不见吗?就……就是南境士兵也一样啊,这些战争,数万人数万人地死去,为的不过是争一个谁来做王,那这些有比百姓们过正常日子重要吗?”
“这些……”魏燮一时语塞,他仔细想了想,或许钟颖所说的那些问题他自己也想过,可战争之急,战事之紧让他很快打消了去思考这些问题的念头。
如今战争结束了,再想来还真是可笑。
说是战争结束了,死者数十万,各地男丁锐减,汉地一片焦土,换取和平的不还是无数的生灵嘛。
这一片焦土下的一统真是可笑。
“魏燮,我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可下次你做选择的时候能不能不仅仅考虑一个兵一个儿子的职责,你也为那些为你而战的年轻生命想一想。”
“我……我……”魏燮紧紧勒住缰绳,或者他不会再率领军队了,毕竟再怎么说战争也结束了,没有用兵的必要了。
“我都听你的,以后会为那些战士们考虑的。”
“真的?”
“嗯。”魏燮笑了笑,他轻轻拍了拍马尾,战马开始走动起来。
“你说说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呢?”
“启程,你……你是说你愿意和我去龙原了?”
“不然呢?”
“呵,呵,太好了,呀哈!”魏燮高兴地驾马奔驰起来,他一时忘记了钟颖不喜欢驾马疾驰。
“喂,你怎么又让马跑起来啦!”
“高兴嘛!哈哈!”
不过一瞬,那地平线上便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了。
地平线上总会缓缓出现令人惊喜或恐惧的东西。
存在或者消失的都是在这世上必然发生的事。
那荒凉的冰雪之地,总令人心生悲戚。
星云关外,土地平旷,若是有大兵团突进,将会完全暴露在长城上军队的火力之下,隐魔则是另外一说,它们会选择最好走的路,因此行进至星云关的可能性也是极高。
“你觉得要是咱们这出了事拓跋台他们能立即率兵回援吗?”吐贺趋吃着烙饼,问道。
耶禄荣道倒是不怎么着急,他站在一旁看着远处的冰原,“拓跋台这个人狂是狂了些,不过嘛在这样的大事面前应该也是不含糊的,够意思的,相信他吧。”
“嗯,四千人,其实来不来也问题不大吧,呵呵呵,要是那两万隐魔真是走咱们这了,那将我们全部杀死不过是时间问题吧。”
“唉?你说的这么真实你是对付过隐魔?”耶禄荣道拿过吐贺趋手上那张还没吃的烙饼,“这张给我吧,我饿了。”
“嘿,你……”吐贺趋笑了笑,“我是没多付过隐魔,不过父亲和他们交手过你也知道,那次大战咋们斩杀了一百三十三只隐魔却损失了两个部落六万余人,这样可怕的力量咋们能对付得了?”
“怎么,那对付不了就放弃了?”
“当然不可能了,我就是死在这也不会弃守的,我可发了誓了,谁会那荣誉开玩笑呢!”
“那你还问我干什么!”耶禄荣道一脸鄙夷。
“我不是怕你怂了嘛!”
“谁怂我也不会怂!”耶禄荣道大喊道。
那样子有些滑稽,引得吐贺趋大笑起来。
“笑什么啊!”
“没没没!呵呵哈哈。”
“没,你还笑!”耶禄荣道伸拳想要来他一下。
吐贺趋连忙躲过,“哎哟赛班王打人啦!”
他笑着跑了下去。
耶禄荣道也不带去追了,他也知道到了这么个时候总要做点什么发泄一下情绪的。
过去看着那辽远的雪原自己总会惊叹那样的美丽,然而今天再看过去,那种空虚和恐惧却无比真实地袭来。
整整一天他们也没有得到隐魔的消息。
大部分士兵都歇息了,不过他们也不敢怠慢,长城上每隔五步便是一名士兵,防止隐魔在夜间来袭。
耶禄荣道亲自在长城上观察,他不敢睡觉不敢消息他害怕当自己躺下后,那些可怕的东西突然袭击,在自己还没能准备好的时候给予自己致命一击。
和他一样,奉贤关的林霄寒和耶禄荣德也轮流监察情况,林霄寒来回走动着,整个奉贤关内外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他等这一日已经很久了,做了这么多准备只为了一战。
他知道隐魔有多么强大,也很清楚,出现了这么多差错,他们的力量已经被大大缩小,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决定与隐魔进行最后一战。
“林霄寒,累了吧。”耶禄荣德走上了长城。
“大汗,你怎么这么早就上来了。”
“睡不着啊,这时候谁能舒舒服服地躺下来呢。”
“正好,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就一起看看吧。”
“嗯,”耶禄荣德点了点头,他就着月光看着远处的皑皑白雪,“你知道吗,数年前,在父亲发起十万大军进攻长城以前,冰雪部落发生了一件大事。”
“是隐魔?”
“不错那些隐魔突然袭击,一共一百三十三头,就这么多,听起来似乎不算什么,可就是那一战冰雪部落死了六万人,整整六万人!两个部族被消灭了,六万人换来了这一百三十三只隐魔的死,就是从那时候,父亲决定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