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本将军如今便是这执剑者!”林霄寒拔出了落雪,一步步走向陈相。
“你要做什么!你,你殿上拔剑,大胆!”
“先君将稳定局势的大任交到本将军手里,本将军便要做到。”
林霄寒话音刚落,立即一剑插入了陈相的肚子里。
“你!”
群臣大惊,个个哑口无言,不知所措。
那陈相颤抖了两下,随着林霄寒拔出剑,他便无力地倒了下来。
“还有谁有想法的?”
林霄寒向着人群看了一圈,一个个都躲避他的眼神,没人敢说一句话。
“白凛,你便不必随我前往极北之地了,有你弟弟就可以了。”
“为何?”
“白凛听令!”
虽说没能听到原因,但他也只能跪地听令。
“白凛追随先君十余年,忠诚之心非常,如今先君已去,新君继位之初可能有陈相这般不知好歹之辈败坏朝纲,现令你执行杀奸之权,若有人胆敢心怀不轨,败坏朝纲,杀无赦!”
“臣遵旨!”白凛叩首。
“诸位公卿,都听见了吗?都听见没!”
“臣等领命!”那些大臣一个个立马下跪,不敢有半点不从。
说完这些林霄寒将落雪放回剑鞘中交到了白凛手上。
“一定要替我和独孤裕照顾好她。”
“臣一定办到!”
林霄寒笑着点了点头,便走出了大殿。
独孤裕的死彻底激怒了诸侯。
齐戬暴怒地摔烂了桌上的盘子和碗,近乎疯狂地咒骂着魏桀。
“你们,你们都给孤滚!”齐戬呵斥着那些侍从,待所有人都恐惧地跑了出去,他跪在地上,无奈地呐喊起来。
“魏桀!你是在往死逼我们呐!”
他无神地看着那大门,天下骤变,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变成什么样子,所剩下的一地稀泥都完全被魏桀所掌握着。
“孤累了,这么这么难选择啊!孤好累啊!”齐戬一把躺在了地上。
“母亲!母亲!”
齐戬双眸淌出了眼泪。
他想起了过去母亲那慈爱的眼神。
她美丽,温柔,更是无私地爱着齐戬。
他小时候,奔跑在窄小的石板路上,那么快,那么肆意,知道不知疙到了什么东西,跌倒在地,从坡上滚落下去。
当侍从将他带回宫中时,迎来的却是父亲暴雨般的训斥。
他的伤口疼痛,他的心更痛,他甚至忘了如何求饶,因为求饶的次数太多了,他已经完全麻木了,他没有看着父亲,只是听着他那些极度污蔑的词汇,那根本不堪入耳的辱骂。
那个父亲从未如此辱骂他的下属,唯独在训斥他唯一的儿子。
慢慢地,看着他这般毫无表情的样子,父亲越加生气了,他挥出了巴掌。
是啊,巴掌,父亲用来高高举起孩子的双手,在此刻成为伤害他的凶器。
可那有如何呢,齐戬早就习惯了。
可那巴掌没能打到他身上。
母亲的发丝披散下来。
那巴掌打在了母亲的脸颊上。
又一巴掌,又一巴掌,又……
母亲哭泣着,可她没让齐戬受到半点伤害。
那父亲打累了,也便撂下两句狠话,气呼呼地离开了。
齐戬无神地看着嘴角流出鲜血的母亲。
他再也忍不住泪水,猛地扎在母亲的怀抱里。
他哭了,哭地疯狂,哭地肆无忌惮。
此刻的齐戬,已经没有人束缚他了,他已经成为了君,成为了齐国公。
可他依旧哭了,他想起那为他遮风挡雨的母亲,突然哭了,那般肆无忌惮,那般痛苦。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他重新站了起来。
“来人!”
“小的在!门外的谄胥走了进来。”
“为孤准备帛锦,孤要宣布诏令。”
“诺。”
谄胥拿来了帛锦,只等着齐戬的话语。
“天下战乱不休,诸国遭受魏桀之攻伐,然,宗主国晋国助纣为虐,非但不能保护领国,还与南境一同残害各国百姓,占领各国疆土,晋王公孙潇有悖人伦,蔑视祖训,其罪当诛,并且已经没有资格再为天下之主,今为保我齐国百姓之安宁,齐国土地之完整,孤以承天命,与晋国决裂,不再称臣,从今日起,孤当晋为齐王!”
“君上……这……”谄胥有些不敢写下去。
“给本王写!”
“诺……诺……”
“本王承继古训,去封改谥,独称王,无封号,自领齐地与南境晋国再无关系!望天下诸侯,认清局势,勿要再做割肉喂狐之愚行。”
齐戬叹了口气,他笑着走了出去。
“君上!何时传旨啊!”
“你忘了该如何叫了?”
“额……额……陛下,该如何传旨啊!”
“就这么些写就这么发!”齐戬大笑着走了出去。
原本应该喜乐不已的日子,各国宫廷都一样冷寂而肃穆。
此刻的楚云宫外虽然也已经披红挂彩,但宫内却依旧笼罩着不安的气氛。
“君上,齐戬他……他称王了。”李麟将消息报告给了李逝。
他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没想到独孤裕他都敢杀,看来是没有魏桀不敢做的事了。”李逝挥了挥手。
那一旁的侍从立马打开沙盘。
上面早早标注了各国军队的驻防和城市的沦陷情况,看样子李逝也是有所准备的,他也预料到最后的情况可能会发展到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