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师兄转头招呼着众人:“各位,收拾完了就再开一炉,卜算结果极好,得多练几炉!”
这姓秦的师兄,却原来是这三叠峰上的卜算道人之一,也是三叠炉的看守人。今日刚好负责这三叠炉的卜算一事。
“是,师兄。”正在收拾鼎炉的众人都应和着,今天这第一炉丹药,就炼出了六颗完好丹药,而且还有一颗品相极好,要知道往日的第一炉丹药一般都是全军覆没呢!
登山而来的四人则各有去处,白梧桐直接就去了广场中心的鼎炉边,看各位道士们为了炼一炉丹药而忙前忙后,几十份药材最终却只能练出来六颗丹药,这让他感慨不已。
齐叶川与秦师兄打过了招呼之后,便在广场边缘的长石条椅上坐了下来,朝着天师府的方向,盘腿而坐,闭目养神。大家都以为这位齐小天师是在静气修心,没人敢去打扰他。只有林意知道,他是在等人,等天师府姓张的天师。哪个都行,只要姓张!
林意与刘丹晴,则是在矮个子秦师兄身边,谈论一些关于卜算的事情。
“这卜算啊,很多东西都能叫做卜算,术数,奇门遁甲,蓍草,爻壳都是卜算。还有抓沙观势,也都算是小道卜算中的一种。”秦师兄笑了笑:“至于那神奇的神人以掌观山河之类,那算是天机大道了,以我的本事,瞧着手掌一天,都推演不出什么大道来!”
“如此神奇吗?真的有人能掌观山河而知结果?”刘丹晴对炼丹并不怎么上心,反而对卜算非常感兴趣!
“秦道长,我怎么听说,其实各种推演卜算之法,各有长处,也各有缺点,并非掌观山河便是卜算最准的?”林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从小在京城长大,又是宫内的天潢贵胄。自然知晓不少东西,而且都是实打实的硬知识。
“哎,这位小兄弟一听就知道是懂行的人,的确如此,咱们这卜算啊,是各有各的好,所以做什么推演,就找相接近一些的卜算之法,这样子才比较准嘛。”秦姓道人指了指地上的沙土:“比如这个练丹,咱就用的是抓沙观势,因为地上就有沙,又是与三叠炉同生一处的物件,所以会准确一些。”
“所以说,各有好坏这个说法是真的?不是以讹传讹?”林意笑着问。
“当然不是,这才是卜算的正道啊。有些人总觉得有些卜算好,有些卜算则不准,殊不知,用北山之石算南海之势,便是不如南海取水来算南海之势准啊。这便是天时地利人和中的地利啊!”秦姓道人感慨着说,但自己却看着自己的手掌,津津有味的样子。
“那到底有没有人真的能以掌观山河?”刘丹晴见二人没回答他的问题,又再问了一遍。
“有,怎么没有。”秦道士给出肯定的回答。
“秦道长,西域有一个很出名的人,叫诸葛从龙,不知道长可知道他?”林意问了一个人名,却不知是为何。
“知道,当然知道,他也是卜算的行家里手,我年轻时曾去过凉州,当时他与那位大将军在凉州征兵。我远远的见过他们一面。”秦道士回忆道。
“那这位诸葛先生的掌观山河?”林意不急不徐,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
“此道大家也,掌观山河此道,他应是最强的了。”秦道士突然失声而笑:“哈哈,我说了也不作数,我一个算丹鼎的,怎么有资格评论那位智谋无双的西域军师。”
“定炉了!”广场中心的众人齐齐喊了一声,打断了这边的谈话,向那边望去,三叠炉已经重新放进了药材,要开始第二炉丹药的炼制了。
众道士们各司其职,有人烧火,有人添柴,有人则看着日晷算着时间。还有两人,拿着一些不能炼制太久的药材,只等时间一到,便投入炉中。
秦道士蹲下身,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土,捏了捏,又扔在地上,一团被微微压实的湿润沙土摔成了六块,一块大五块小,小的沙土又进一步碎散开,散落在地上。只剩下那一块大的沙土。
秦道人笑道:“看来这一炉,数量有点惨淡。不过应该能出好丹药了。”
“道长,你这随手一扔就能看出会不会炼出好丹?怎么看出来的?”刘丹晴表示不太相信。
“天机,不可泄露!”秦道士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唬得刘丹晴一愣一愣的。
事实上,也如秦明海所说。这一炉炼出来的丹药,虽然数量少到可怜,只有一颗,但是,却是品相极好,好到这炼丹的众人都兴奋得欢呼了起来!
这三叠峰上的卜算道士秦明海,果然有些道行。
林意四人,在三叠峰上呆了一天,连吃饭都是跟着炼丹道士们一起吃的,直到将近日落时分,四人才沿着炼神道下了三叠峰。
本以为没有张姓天师来讨说法,应该是张士广去找人告状后被呵斥。张姓天师们怕齐叶川以水印之事刁难他们,所以才没来三叠峰。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三叠峰下,已经围了数目约在两百左右的内门弟子。这些人,都是这龙虎山“小天师”张士广的狗腿子,平日里仗着有张士广撑腰,在龙虎山中横行无忌,今日都被张士广叫来了这三叠峰下,说是要打天师!
打天师?整个龙虎山,傻子都知道敢与这张士广不对付的天师,只有一位,那就是齐叶川。所以,他们都知道要打的是齐叶川,天师?天师又如何,能以一挡十,能以一当百吗?咱们靠着张士广呢,说打你,就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