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官道上开始有了行人后,柏鉴又画了一道隐身之术,替姜尚遮掩了行踪。
百里之遥,转瞬即至。
在看到县城城墙之后,于城门一里外,柏鉴收了法术,与姜尚如同常人一般,朝城门走去。
“别动!”
离城门越来越近,柏鉴发现他手中的幼蛟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怎么了?”
姜尚听到柏鉴的喝声,回过头来问道。
“这城池上空有人道气运汇聚,对妖类的克制比较大,所以这小家伙本能地想逃离。”
柏鉴对着姜尚解释了一句,但他还有一句没说,这人道气运汇聚之后,他的实力也受到了压制。
“不会产生伤害吧?”
这幼蛟的模样越来越像龙了,姜尚可舍不得这坐骑送了性命。
“那倒不会,以它的实力,除非准备动掌握官印的人,才可能引起人道气运的主动灭杀。”
柏鉴看了一眼这城池上空的人道气运,衡量了一下它的强度,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那就带着它进城。”
只是有些难受而已,又不会死,姜尚自然不愿将这战力搁置在城外。
万一他们在城中相斗,岂不是少了个帮手。
柏鉴以五鬼搬运神通取了一些钱财后,交完入城费,连路引都没检查,他们就顺利通过了城门。
那些城门守卒并不傻,看到姜尚身上的华服后,哪敢多言。
这种存在能规规矩矩地过个城门,而没有惹是生非,他们就该偷着笑了,心中指不定还在赞姜尚这贵公子平易近人。
“柏鉴大哥,趁天色尚早,我们逛一逛这县城如何?”
有柏鉴这种精通术法的人存在,姜尚暂时不用担心银钱的事,倒是对这古色古香的城池起了游览的兴致。
进入城池之后,人道气运更加浓郁,柏鉴的修为被压制到了炼气化神阶段,而幼蛟更是无精打采,盘在柏鉴手上,连动都懒得动弹。
这县城说不上繁华,街上店铺也没有什么蜂蛹而至的盛况。
也对,这县城里的百姓大多都面有菜色,衣有补丁,也就勉强混个温饱,哪有闲钱去买东西。
所以出入这些店铺的,大多是一些家族的仆役,偶有几个逛街的贵族,都有仆役提前清场。
“这可是用方圆数百里的资源供养的城池,依旧是这般模样,看来这大乾王朝真的病入膏肓了。”
在山间他虽然想借助王朝更迭的战事,来恢复封神榜的本源,但强行发动叛乱,只是逆势而为。
如今看到顺势而为的希望后,姜尚心里却并不好受。
他在种花家的时候,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衣食无忧,还有大把的时光去造作。
如今在这世界里,却看到了古代底层百姓的凄苦。
可这还不算他们最惨的时候,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乱世即将到来,这些百姓会过得更加凄苦,到时候易子而食,遍地饿殍的状况,可能会成为数十上百年的常态。
只要乱世一天不结束,这些百姓就得不到安宁。
“让开,让开!”
姜尚正在感慨的时候,突然冲出一帮凶神恶煞的仆役,持着长棍开始净街。
这些仆役满面红光,膀大腰圆,衣着光鲜,与那些面黄肌瘦的百姓形成鲜明的对比。
有了这些仆役开路,那些早已习惯了霸权的百姓一声不吭地选择了避让。
就连一个被推到在地的小孩,都不敢多说什么,连身上粘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扑打,便迅速逃离。
“三元县司马家族向这位公子问安,不知公子从何处来,倒是有些面生?”
这些嚣张跋扈的仆役也有眼力劲,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
所以撵走了那些百姓后,一位管家模样的人微笑着走了过来,客气地对姜尚说道。
“司马家族?没听说过!”
姜尚刚刚正陷入悲天悯人的意境里,充满了对劳苦大众的同情,此时看到这司马家族的作风,心中十分不喜。
而有柏鉴这位清福正神护着,他貌似也不用看这家族的脸色。
“这位公子怕是孤陋寡闻了吧,谁不知道十年前我们家大少爷连中三元,独占鳌头,成为大乾第三位三元及第的人!
就连这望江县都被赐名为三元县,在大乾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不知这位公子名姓,稍后我也好回禀我们二公子。”
这管家提起司马家族时,双目放光,极度狂热,显然是位忠仆。
“怎么,盘道?”
姜尚冷笑一声,直直盯着这管家。
“这位兄台息怒,在下司马明月,家仆若有冒犯之处,待回去后我定会重重处罚。”
正主出现!
这位司马家族的二公子倒是相貌堂堂,有几分温文尔雅的气质,谁见了他,第一印象都讨厌不起来。
“丞相,此人浩然之气不弱,应该是个儒修。”
柏鉴在一旁悄悄提醒,在这城中若是与对方动起手来,恐怕有些麻烦。
“见过司马兄,在下姜尚,只是途经这三元县而已。”
能得柏鉴一句专门提醒,让姜尚不敢小觑,但他也懒得与对方虚与委蛇,所以没有深谈的意图。
“那就打扰姜兄了,如果姜兄有暇,改日我再专门宴请姜兄赔罪。”
司马明月也不纠缠,施礼后方才转身进店,有礼有节,很难让人挑出毛病。
这就是大家族的底蕴,培养出的子弟至少不会轻易在外树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