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不必气馁,秦天君他们当初处处手下留情,但却被阐教诸人狠施辣手,身陨上榜,心中之气自然不平。
当初我们一起在天庭共职时,也与阐教诸神处得不大愉快。
所以他们今日并非有意给主公难堪,还望主公切莫往心里去。”
待到秦完他们的身影从姜尚府门前消失,吉立犹豫了半晌,才对姜尚劝说道。
“多谢吉天君宽慰,不过我没事。
之前也是我没仔细想,才惹得大家都不怎么痛快。
对了,你们和闻先生貌似对阐截之争没有这么……”
姜尚反倒有些好奇,吉立他们被阐教的人杀了,但态度却并不像金鳌岛十天君那般敌视。
“师尊心底或多或少还是有些看不惯阐教的那些神祇,不过对我们俩而言,封神倒是一桩了不得的机缘。
若无封神之事,我和余庆多半也是征战沙场,马革裹尸的下场。
有了封神之事后,我们还能凭借封神榜,得享长生之福,就连这次三界崩毁,都能重获新生。
这于我们而言,难道不算一场天大的机缘么?
倒是对身死在哪吒手里的事,恨了几百年后,也就不再恨了。
毕竟沙场征战,不死你死就是我亡,技不如人,丢掉性命也是应该。”
吉立笑着说道,神色十分平静、坦然。
“吉天君言之有理!
秦天君他们本就是仙道中人,得成仙道,已获长生,本可逍遥度日,却被迫上了封神榜,从此失去自由,任人驱使。
所以他们心中对送他们上榜的人,恨意自然难消。
倒是对封神之战中的凡间将领,身陨上榜确实是个机缘。”
姜尚点头,与吉立闲聊着。
“不过现在黄飞虎他们还在府城郊外替我训练县兵,但他们终究会回来,到时候要是处理不好阐截两教的关系,恐怕别说再造天庭了,内乱都有可能。”
姜尚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
“主公其实不必多想,你才是封神榜之主,不论他们之前是阐教中人还是截教中人,现在都是封神榜上有名姓的神祇,受主公节制。
依我看来,主公现在对外敌已经不再心慈手软,但对自己人还是太过心软了。
恩威并施自古就是御下之道,主公若是一味施恩,反倒容易让臣下滋生出骄横之心。
以后若是他们再闹腾,主公不妨寻其中跳得最欢的施加惩戒。
不论那人到底是谁,有什么身份背景,都得严惩不贷。
如此树立起主公的威信,才方便主公行事。
否则若不立下规矩,以后神祇越来越多,主公到时候很可能失去对这些神祇的控制。”
吉立神色严峻地对姜尚劝诫起来,让姜尚有些讶异。
吉立的这番见地,实在让他刮目相看。
“多谢吉天君相告!我本以为将心比心,大家都是因封神榜而聚,也有同一个奋斗目标。
看来的确是我心软了,才让我这主公当得有些窝窝囊囊!
封神榜中并非没有节制诸神的手段,只是以前我并不想用,免得与诸位神祇之间出现裂痕。
如此看来,是我想当然了!”
姜尚摇了摇头,从紫府中招出了打神鞭。
看来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姜尚已经不是刚唤醒封神榜时的他了,历经战争的洗礼后,他现在对敌人已经做到了冷血无情。
此番在吉立的劝说下,他对内的手段,也开始变得硬朗起来。
这其实对一个势力来说,是一件好事。
不过对其他与姜尚亲近的人来说,却是一件让他们失望的改变。
当然,这种变化此时还不明显。
“两位天君再为我护法,我再招一位神祇出来!”
姜尚收拾了心情,反正闲来无事,干脆决定再唤一名神祇出来。
“主公放心,有我们守卫,绝不会让人打搅到主公。”
吉立、余庆目送姜尚走进大厅后,关上了房门,然后各自警惕起来。
“吉立,你和主公说那番话干嘛?”
余庆有些不解,若是以后诸神知道了这次对话,吉立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你以为我想说?”
吉立苦笑着白了余庆一眼,然后传音道:“那番话是师尊传音于我,让我劝谏主公的,难道我还能违抗师命不成?”
“原来如此!”
余庆了然,不再追问。
大厅内,姜尚心头其实也不平静。
他并没有急着召唤出封神榜,而是盘膝坐在蒲团上,不断反思自己这两年来的种种举动。
将心比心,是为友之道;恩威并施,是为君之道。
二者可以并存,但必须分场合,否则对整个势力来说,迟早会因此酿出一场大难。
有了决定后,姜尚不再多想。
他再度召唤出封神榜,这次还将打神鞭也召唤了出来。
此刻封神榜一如既往地漂浮在半空中,而姜尚手中的打神鞭也在闪烁着微光,与封神榜遥相呼应。
在姜尚的意念召唤下,封神榜上的一道金色神名开始迸发出耀眼的金光。
紧接着这些金光收敛了不少,显露出其中复杂的神纹来。
之后这些神纹仿佛有了灵性,开始不断交织着,不断盘旋着,渐渐勾勒出了一道完整的人形。
这人形高不过寸许,座下与秦完他们一样,都是一只神鹿,而且打扮也与秦完他们别无二致,均是一身简单的道袍加木簪,看起来颇有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