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微笑道“季明,我和东家北行途中,曾遇大敌……”将遭遇之事,讲述了一遍。
“诗剑仙”李白之名,自也说出。
“李白?他竟是内景?!”张旭惊呼,“谪仙人”李白,他如何不知?
李白之名,全天下,知晓之人,不计其数,上至耄(ao)耋(die)老人,下至垂髫小儿,几乎家喻户晓,但却是因其诗才。
张旭知道,李白年未及冠,便自剑南道,仗剑出游,杀戮肆虐的魔宗匪患,也是因此,得以拜师“剑圣”裴旻,学习用剑之道。他是金吾长史,裴旻是金吾大将军,十几年交情,熟悉得很,数度至裴旻府上,见到过李白,那时的他,大略是后天圆满,领会武学意境的时候。
听说李白不久后,便即出师,游历天下,破入了先天,可才没过几年,怎就是内景了?
张旭惊呆了。
须知,他年近五十,也才只在先天圆满打转,摸到了内景的边,却跨不过去。
“谪仙人……李白……实在是厉害!”张旭惊叹,习武之道,他虽有上佳天赋,但在“诗剑仙”李白面前,甘拜下风。
“内景啊……”李晏叹了口气,说道,“神秘的泥丸宫,又岂是轻易便能打破的?肉身,大概率承受……”
一言未毕,忽听得身后一声轻笑“荡魔拳圣,因何事叹息?”是“唐宫第一舞人”、“皇室供奉”公孙大娘的声音。
李晏微奇,回过头来,见禅林中有三人,二女一男,两前一后,步了过来。在前方的一男一女中,那女子眼波盈盈,全是笑意,秀丽端庄,不是公孙大娘,又是谁来?
而她身后,绿衫的万安公主,身形修长,绿裙曳地,犹似天人一般。
另外那男子,却是一名中年僧人,头顶结疤,一袭淡黄袈裟,貌甚慈和,含笑看向李晏,道“荡魔拳圣当面,老衲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向那张旭道“季明,别来无恙。”
张旭道“法相宗八十周年盛典,乃长安城中一大盛事,如理禅师,你说我怎能缺席?哼,却不递送请柬于我,没办法,只能自己上门,讨要一张了。”
那僧人,却正是大慈恩寺现任住持、法相宗四祖——如理禅师。
如理禅师拍了拍脑袋,旬月以来,他事务繁忙,少有空闲,法相宗的重担,压在他一人身上,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便就不曾向“草圣”张旭发送邀请函。
准确的说,是他根本就没打算,邀请朝廷中的官员,以防皇帝猜忌,心生不悦,露出些许意思,下面的人,便会自发针对法相宗,以讨皇帝欢心。而这,会让本就局势艰难的法相宗,越发举步维艰。
只有万安公主,因已出家,虽是皇族,细究起来,却是女道士,份属道教,他便试探性的,递送了一张请帖。
没料到公孙大娘,竟携了万安公主,上门拜访,可还没到大典之日呢。
如理禅师不得不暂时休息,陪同二女,游览大慈恩寺。
“唐宫第一舞人”公孙大娘,内景境的大高手,他怎敢怠慢?
“李晏,你怎么到大慈恩寺来了?”公孙大娘笑问,她直呼其名,有这资本。更何况,一个称呼,李晏本就不在乎,只要不是侮辱性称呼。
李晏道“左右无事,便四处转转,听闻法相宗将要举行盛典,便就上门一观。”
他的本意,是和王三一起,上门邀战,收获淬体秘法,以淬炼肉身,满足打破泥丸宫的条件。眼下的情景,自然不能据实述说,他又不傻。
如理禅师合十道“阿弥陀佛,李施主,大典之日,尚有二十余日的时间,届时,还希望李施主和王施主……”见张旭故作不悦,笑了一笑,道“……还有季明,一起到本寺来。”发出了邀请。
“如理禅师,那就说定了,到了时间,我可就上门,讨要一份斋饭。”张旭笑道。
“几位,这边请。”如理禅师道,虚手一引,大慈恩寺,占地颇广,寺中的建筑物,较有观赏性,尤其是那大雁塔,五层高,乃大慈恩寺收藏佛经及译本之所,极其珍贵,与少林寺的藏经阁齐名,天下间,均有极大名声。
李晏放眼眺望,大雁塔,他亦久闻其名,只是未曾亲眼目睹,殊为遗憾,今日正要一睹为快。
忽见公孙大娘走近,面容娇美,说道“李晏,那《清云经》之事,元微道人,和你说了吧?”说的是疑问句,却用的是肯定语气。
李晏曾在广州城,呆过一段时日,会面各门派高手,共剿魔宗余孽,起因之一,便是那《清云经》。后来,《清云经》遗失,从元微道人处,方才知晓,《清云经》,竟被公孙大娘得了去,携带回皇宫。
此事,早已成定局,并无隐瞒之必要。
但她旧事重提,述及《清云经》,却所为何事?
李晏心中一奇,点头道“不错,我曾听元微师兄,提起过此事。”
一旁的如理禅师、“草圣”张旭两人,闻听“《清云经》”三字,心头一个咯噔,面不改色,恍若未闻,加快了脚步,远离公孙大娘和李晏,以示避嫌。
《清云经》,广成子之经书,去年,又有广州城之乱,流传甚广,他们如何不知?那也是李晏成名之役。
他们自觉,无论是出于仕途,还是宗门考虑,不问不听不闻,总不会错。
万安公主和王三,熟知内情,本不用避嫌,眼见如理禅师和张旭已经走远,也便跟了上去,留下公孙大娘和李晏二人,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