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数十年,前后两任的天下第一,竟都身患绝症,众人思之,如何不扼腕叹息?
这么一来,众人都无兴致,再游览华山如诗如画的美景。黄蓉心忧襄阳城,提及下山之事,众人纷纷应允。
下了华山,李晏便向众人告辞,道:“今番辞别,日后再无相会之日,诸位多多保重,妙严这便去了。”大袖飘飘的去了,更不回头。
众人瞧来,李晏形单影只,颇为萧索,不由得十分感伤,程英等女子,更是泫然欲泣,暗暗垂泪。
此后江湖之上,果然再无李晏的身影。他的传说,随着第三次华山论剑,逐渐散播,可谁也没再见过他了,所谓英年早逝之语,竟似一语成谶。
江湖人士追名逐利之心,虽仍旺盛,但“武功天下第一”的野望,却渐淡绝。
人们都说,“武功天下第一”,定然不为上天所容,会遭受天谴,命不久长。古时人们敬畏上苍,这一番胡乱揣测的言语,竟很有市场,茶余饭后,人们无聊之余,往往述及王重阳、妙严二人,唏嘘不已。
而历史依然走回了正轨。
杨过携手龙女,隐居终南山下,活死人墓,少有外出。对了,还有那一头灵异的神雕。
郭靖、黄蓉夫妇镇守襄阳城,最后仍是与城同亡,只有郭襄一人,逃了出去,并于四十岁那年,带发出家为尼,创立了峨眉派。
至于洪七公、黄药师等人,年岁渐长,生命之火渐息,早于襄阳城破以前,便即老死。
……
李晏离开了华山,回归湘西天门山寺。
晨光熹微,李晏到得寺外,忽觉寺中气氛诡异,竟无早课经文,只有《往生咒》的诵念声,寺院门前,积了一层落叶,无人洒扫。
李晏心知不妙,推门而入。
大殿之上,一人闭目垂首,一群僧人盘膝坐于前,敲着木鱼,诵念往生咒语。
恒定方丈,竟已坐化!
“师叔!”
“妙严师叔,方丈师祖圆寂了!”
群僧面有悲色,心下哀伤,恒定方丈终于没活过这一年,于今日坐化。可惜的是,李晏在他死后,方才回寺。
李晏悠悠叹了口气,双手合十,走到恒定方丈的遗体之前,躬身下拜,心道:“方丈,你的愿望,是庇护师侄们。我自当尽心竭力,教导他们,你且安息吧。”
做过了法事,恒定方丈的遗体火化,炼出了一颗舍利子,供奉于佛殿之上,每日里天门山寺的僧人们诵经祷告,均盼恒定方丈已等西方极乐净土。
一个月后。
“妙严师叔,能歇会吗?”一名高壮的僧人问道,脸上满是汗水,喘着粗气。
其余十余名僧人亦然,他们在练习《三锻真身诀》,由李晏亲自教导。
李晏扫视一圈,笑了笑,众僧神色不由振奋,但听得李晏说道:“什么时候,你们能接住我三招,便算过关。”
众僧“啊”的一声,脸色由喜转悲。
这一个月来,他们可是知道,李晏的实力,究竟多么强大!众僧合力,竟非一招之敌,要想独自一人,单凭自己一人之力,接住妙严师叔三招,岂不是天方夜谭?
无奈之下,众僧唯有继续刻苦练功,希冀早日出师成功。
蓦然,李晏神色一动,伸手摸了摸心口。
神秘图腾,再始异变,李晏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随后的几个月时间,李晏一方面监督众僧勤练武功,一方面传授拳脚招式、兵刃绝学,以加强众僧的攻击力,练了《三锻真身诀》,守御之能,本就极强。
李晏擅长的,虽只是拳法,但剑法、腿法、掌法等等,亦颇熟悉,他若是想,创出一门后天级别的武学,实在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只是没有必要罢了。
他知晓的秘法武功,教导后天武者,已经远远足够。
众僧亦察觉不妙,李晏所作所为,和恒定方丈生前最后一年的行为,简直像极了,他们只是憨直,并不傻,如何能不知晓这背后的含意?
因此无人不刻苦用功,无需李晏监督,亦无叫苦之声,不想让师叔担忧。
这一日,本是正午,可早晨风云突变,天候骤寒,铅云低垂,北风渐紧,接着天空竟飘下一片片的雪花。
李晏站在院中,远眺了一眼辽阔的山景,渐渐被白雪覆盖,成一片银白之色,他回过头来,对众僧道:“我下山游历之时,曾与江湖上的顶级高手,结下缘分,日后你们有甚疑难,可去终南山活死人墓求援,杨过和龙女,不会见死不救。”
“是,师叔。”
众僧含泪答应了,渐有抽泣之声。
李晏哑然失笑,说道:“哭什么?我此去,乃是回归,该当庆幸才是。”他说的是实话,但于众僧看来,是妙严师叔佛法高深,参透了生死界限,才如此豁达淡然。
李晏远望云天,云层堆叠,白雪霜降,暗想:“我来至此界,有着两大收获:一是自创阳灵星霞,二是内力修为大进,已然达成。此行,确然圆满了。”
心口处热浪越发滚烫。
李晏一个闪身,便回到了禅房,袍袖轻挥,房门紧闭。
他知道自己离去,乃回归主世界,和正常的死亡,差异极大,不想让众僧看见。
“唔,我离开后,怕是连尸体,也不会留下,还得制造点异常,掩过此事。”
李晏微一沉吟,大袖一拂,屋中红光突现,满室蒸腾,如同熔炉。
屋外的众僧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