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晏向李莫愁瞧了一眼,晨光之下,但见她一身杏黄色道袍,容貌端丽,却是一个少见的美人。,
李莫愁一惊,暗想李晏要是说出什么比武过招的言语来,那可如何是好?眼前这三大先天级的高手,自己可一个不敌。
却见李晏只扫了一眼,便略过她不提。
李莫愁心下稍宽,又不禁暗怒,心想自己扬名江湖,何曾受过这等委屈?但形势比人强,李莫愁只得故作不见。
李晏朗声道:“二位,此去华山,路途遥远。屋外又积了水,无处下脚,只得高来高去,咱们便比一比轻功如何?”
周伯通道:“好啊,好啊!黄老邪、妙严,老顽童先走一步。”语声甫落,人已如离弦之箭,射了出去。
李晏笑道:“老顽童,你不守规矩。”脚下一点,便如一枚出膛的炮弹,往前一跃三四丈,下落后踩踏青草,只略微弯折,再始前冲。
倘是数十日前,李晏决计做不到这般举重若轻,他一挺一跃,看似力道极大,着力处,却又无声无息,几无外力落下。李晏改良了阳灵星霞的发力技巧,于自己的轻功身法,亦大有促进。
武学道理,总是相通的。
黄药师放声大笑,纵了出去。
三人你追我赶,这平原虽给洪水淹没,除了青草树梢,房屋山石,别无落脚之处,可三人轻功极高,别说树木房屋,纵然是浩浩大湖、涛涛大江,行之亦如履平地。
李莫愁武艺低微,是相对李晏等三人来说,放眼江湖,她后天大成的境界,实已算得一名高手。,这区区洪水泛滥,自挡不住她。
而李莫愁这一去之后,武功大进,终至后天圆满之境,与练习了的小龙女,不相上下,这却是后话了。
两湖之地,旬月来暴雨倾盆,三天两头的,便是一场瓢泼大雨,许多地方,发了大洪水,毁坏庄稼、房屋,百姓损失极大。
南宋朝廷虽划拨了赈灾银钱,却给各地官员,层层克扣,到得地方,只剩得半成不到。
李晏、黄药师、周伯通三人,目不忍闻,因而沿途盗了官府银两,散发给一众百姓,百姓们感恩戴德。与其留给官员们绫罗绸缎、大鱼大肉,倒不如给百姓们一份活下去的本钱。
“黄老邪、妙严,走喽!”
周伯通哈哈大笑,窜上了屋顶,身背一个大大的布袋,里边装满了银两。
李晏和黄药师,跟着跃将上去,各负了一个大布袋,极是沉重。
“抓贼啊,抓贼啊!”
底下的捕快大声叫喊,却没人胆敢上前。他们只是普通人,再如何严防死守,遇到了李晏这三大先天级高手,又如何守得住?
只能眼睁睁的目送李晏三人远去。
那肥头大耳的官员,厉声喝道:“愣着干甚么?给本官追啊!三个贼子,本官一定要上奏朝廷,请官家”话未说完,一两碎银子破空袭来,插入这官员咽喉,鲜血狂飚,一个声音跟着传来:“这一两银子,还给你了!”正是李晏所为。
“大人死了!”
府衙中登时乱成了一团,各人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追逐李晏这三大窃贼。再说了,他们怎有这个胆量?
李晏三人在城中散拨了一部分银两,再赶至乡下农村,受灾最严重的地方,分拨金银。
这一场忙碌,又直到傍晚方休。
日影西斜,天边一大片火烧云,翻涌滚动,李晏三人闲庭信步,在山间小路上行走,准备去寻一户农家借宿。
李晏叹了口气道:“大宋之所以沦落至此,为蒙古侵略,朝中奸相一人接着一人,这是首因。底下的这些个官员,贪生怕死,巧取豪夺,那里有爱民如子的清官啊?”
黄药师幽幽叹了口气。他早年之时,习武,文武双全,曾希望步入朝堂,为民请命,外拒强敌,内安民生。
可赵宋皇族,偏安一隅,骨子里从硬气不起来,向外敌称臣纳贡,实在丢尽了汉人的脸面。所谓官家皇帝,宠信奸臣,纵有绝世名将如岳飞,连下一十二道金牌,召他回京,最后以莫须有的罪名,在风波亭遇害,其子岳云和部将张宪,亦被斩首。
周伯通虽不理俗事,但他师兄王重阳,曾大举义军,反抗金兵,活死人墓因此而来。耳濡目染之下,周伯通乐天之人,亦颇有感触。
李晏笑了一笑,道:“赵宋官家皇帝?嘿”千言万语,只落在了这一个“嘿”字中。
周伯通不明白,黄药师如何不明白?他摇了摇头,苦涩一笑。
三人走了一会,林中隐隐传来呼斥喝骂之声。
黄药师惊道:“是蓉儿的声音。”忙循声奔了过去。
周伯通叫道:“黄老邪,等等我。”追将上去。
李晏心中微惊,跟着两人的脚步,寻声而至。
走了两三百米,绕过一条山溪,望见树林深处的乱石堆中,十余人衣衫染血,头发散乱,神情甚是狼狈。乱石堆外,却是一行服色各异的江湖人士,有僧有道,更有一珠光宝气的富家翁。
众人见到李晏三人,都是一惊。那乱石堆中的十余人,一名容貌端丽的紫衫美妇人,却大喜过望,道:“爹爹,老顽童!”正是黄蓉。
还有“外功!”“师父!”的声音。
黄蓉身旁,共有五人,二男三女,均是年轻人,李晏一个都不认识。但听他们话声,不出意外,郭芙、程英,均在其中。那两名年轻男子,便是武敦儒和武修文兄弟。剩下那名跛脚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