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管江祈现在对自己很好,也答应过她会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有了上辈子苏容司的教训后,她心里到底还是不太相信男人真能从一而终,那种被背叛的不安心感,不是说散便散。
从一而终,说来简单,做起来却难。
这一世,她会顾好她的夫君,不容许任何人觊觎。
虽然荷香想说这些都能派人去帮她买,但荷香见楚依珞精神奕奕的模样,便又将话给憋了回去。
荷香想,小姐还是闺阁女子时便没上过街,想必也是十分好奇上街的事,而江大人更是早就吩咐过,如果夫人想上街便帮她备车,带上他安排好的随从护卫即可。
上辈子的楚依珞从未如此抛头露面过,就算是随楚夫人上山礼佛也是戴着雪白帷帽,膝盖以上的大半身形都被遮蔽,完全无法窥见她的容貌。
今日她出门虽也同样戴着帷帽,可她却时不时撩开帽帘,一双眼溜溜的转着四处张望,那满是明媚灿烂笑容的昳丽容貌,早已引得路人频频回头窥视。
楚依珞没这么出过门,所以没人知道她的身份,但她身后跟了一众奴仆还个个身姿挺拔,纵使楚依珞是个难得一见的绝色美人,也无人敢随意上前招惹。
就在她逛完也买完了需要的东西,准备打道回府时,却遇上了那差点跟她结下亲事的无缘状元郎。
楚依珞虽然头戴帷帽,俞文渊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可谓惊鸿一瞥,便已深烙心头。
透明白色纱帐笼罩下,纱帐里的那张绝色姿容,正是他朝思暮想、心心念念之人。
俞文渊身边就带了一个小厮,在看见楚依珞时明知不该上前,双腿却还是不受控的朝她走了过去。
“楚小姐……”
他未能靠得太近,便让楚依珞身旁的随从拦了下来,只能隔着几人距离,遥遥相望。
楚依珞没有揭开帽帘却垂下眼帘,嗓音冷淡疏离:“俞公子喊错了,如今我已是江夫人。”
对于俞文渊,楚依珞心有歉疚。
当初她并未料到江祈会真跟圣上求旨赐婚,所以才让哥哥去问他是否可愿待她从一而终,他也应允了,却没想到两人有缘无份。
听说俞文渊在得知皇上将她指给江祈后,彻夜大醉,还三番两次想进宫面圣求皇上撤旨,镇北侯为此雷霆大发,除了上朝外哪儿也不许他去,派了一堆人时时跟着他,就怕他做出惹怒龙颜的错事。
俞文渊听见‘江夫人’三字,心中大痛,他怆然一笑,面上的神色已然撑不住满是悲痛,他深吸了几口气后才咬牙切齿的重喊她一声江夫人。
“俞公子有何事?”楚依珞冷漠道,“若无事,我还赶着回府给夫君做绣活。”
俞文渊听见她说出夫君二字时,拳头骤然攥紧,硬生生的将对江祈的恨意压下去后,才哑着喉咙道:“江夫人过得可好?”
楚依珞闻言无奈一笑,心想,若不好你欲要如何?将人给掳走吗?
“我夫君待我极好,我俩鹣鲽情深,如神仙眷侣,不劳俞公子费心。”
这话当然是她夸大的,两人才成亲几天怎么可能就如此如胶似漆,但她知道这位无缘的状元郎对自己余情未了,所以绝不会给他任何期待。
俞文渊听见她的话后一个踉跄,险些站不住,身旁的小厮连忙扶住他。
他听见她过得极好后,心中顿时百感交集,开心她过得好却又苦涩酸痛,无比妒嫉起江祈。
其实见她大婚没几日便可随意带着奴仆护卫出门,俞文渊便知那恶名昭彰的朝廷走狗确实待楚依珞不错,却又忍不住自虐的想亲口听她说出来。
楚依珞不待他再开口,便直接带人离去。
俞文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酸涩不甘。
晚膳过后江祈仍未回府,楚依珞绣了整日荷包,眼睛虽有些酸痛却依旧坐在厅堂,边绣边等门。
江府屋内暖和,不用披裘也不觉得冷,甚至还暖和得让人昏昏欲睡。
就在她开始打顿时,忽然落入一道温暖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