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不知是何时辰,琉璃肚子有些饿了,这凡人就是不顶饿啊!总是要吃!吃!吃!
她慢吞吞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朝小桌前拿着书看她的南宫弈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弈,现在什么时候了?”
“是你?”南宫弈寒霜似的脸渗了一丝讶异,一双利剑似的目光往琉璃射了过去。
“嗯!是我啊!我睡多久啦?”琉璃理所当然地说,脸不红气不喘地往他走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南宫弈冷冷地问。
“睡觉啊!”琉璃说着一屁股坐在南宫弈桌前的另一侧。
南宫弈怔了怔,他和她很熟吗?她这语气动作怎么这么自然?
“你一直在睡觉?”南宫弈脸色虽然还很冷,眼神却不再那么锐利。
他早知道床下有人,便想瞧瞧这床下之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是以一直等到现在,想不到是此人竟是那位偷他双龙戏珠的女子。
更想不到他等了半天的人,竟然毫无顾忌的在他床底下睡觉。直觉告诉他,这女子不是敌人,顶多只是个迷糊蛋。
本来充满全身的戒备,一下子消失殆尽。
“是啊!你也不叫醒我。”琉璃噘着嘴道,突然头记起南宫弈对自己正处于陌生阶段。她连忙正襟危坐,正眼望他,只见他身长如竹,玉冠束发,一身合体的紫色的长袍,越发显着他气宇轩昂英姿焕发。
她望得有些恍神。
“你躲进我马车之中,难道只为睡觉?”南宫弈冷冷地道。
眼神脸色虽然还很冷淡,却不再那么凌厉。
他从来不会对一个陌生人放下戒备之心,但对这个迷糊的陌生女子,不知为什么,他放下了戒心。
琉璃将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腮对他摇了摇头,很坦白地说:“我也不想睡觉的,只是钻你这床底钻累了,迷糊睡了过去,可这也不能全怪我啊!实在太累了嘛!”
说的好像这马车是她家似的。
“你为何来此钻……钻我床底”南宫弈轻咳了一声,淡淡的问。
“我来找你啊!”琉璃说的直言不讳,托在掌上的小脸犹如孩子似的天真无邪。
“找我何事?”
“让你喜欢上我啊!”
“……只是这么简单?”南宫弈的眉梢跳了跳,继续淡定。
“简单吗?我怎么觉得这是一件极困难之事。”琉璃无奈的叹了口气,坐直了身子,将撑在桌上的手放了下来。
“……的确困难。”南宫弈冷淡地说,深眸之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亮光。
蓦地一阵劲风扫来,琉璃急忙起身闪避,抬头只见一位身材高大的灰衣大汉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指着她。
“太子殿下,她……她是否刺客?”灰衣大汉看清琉璃只是一个小女子后,有些怔愣。
“将剑放下,她不是刺客。”南宫弈站了起来,侧身对近侍丁绍允淡淡道。
她顶多只能算个花痴而已。
丁绍允愕然问:“那她是谁?”
南宫弈回头淡漠地问琉璃:“你是谁?”
琉璃快人快语地说:“我是琉璃啊!你怎么忘了?”
“琉璃是谁?”南宫弈的意思是问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琉璃又怔了怔,认真地想了想,突地“噗哧”一笑,黑葡萄似的双眼霎时光华璀璨,脸上的笑容犹如盛开的牡丹。
“我是你的爱人呀!”琉璃很开心地回答道。
“啊!爱人?”丁绍允又愣了。
他是太子殿下的近身侍卫,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太子有爱人之事?就连那位硬要住进太子府的周若莹,太子也是能不见就不见的。
“对!我便是你们太子殿下的爱人。”琉璃拍了拍手,咯咯而笑。
“胡说八道。”南宫弈脸色一肃,长袖一拂,转身掀帘走下马下。
她说话真是越来越大胆。
见他下马车,琉璃也跟着走下马车,蹦蹦跳跳地在他身后:“你别走这么快啊!你等等我呀!”
丁绍允看着他们一前一后下车的背影,怔愣地喃喃道:“难得呀!这琉璃说话如此大胆,太子殿下却没赶她离开,而是自己走下马车,难不成是咱太子殿下开始对女人感兴趣了?若是如此,那当真是老天爷开眼了啊!”
那天他执行公务,没看到琉璃和南宫弈一追一跑的好戏,不过就算他在场,也是和府中其他人一样,只能看到琉璃如风般的身影而已。
琉璃跟在南宫弈身后下马,发觉这小道上除了他们乘坐的马车外,还有一队约五十多人的马队站在马车两旁,不用问亦知他们是南宫弈的侍卫们。
她眺望四周,落眼处峰峦青黛,小道曲折,应是京郊无疑。
见到琉璃直接从太子殿下的马车上走下来,骑在马上的侍卫们一个个惊愣地瞪大了瞍。
南宫弈不紧不慢地走到一位骑马的人面前,招了招手,那人立刻下马,还恭敬的给他递上了马鞍。
南宫弈接过马鞍,纵身一跃,飞上了马背。
琉璃此时已来到南宫弈面前,一咬牙,也纵身跃起,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之上,坐在南宫弈身前。
虽然她没有了法力,但她一向喜欢跳舞,身轻如燕,身法灵巧,上马这事她做的易如反掌。
如此一来,她便和南宫弈同骑于一匹马中,前胸贴后背好不亲密。
众侍卫们看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这是那个恭谨守礼的太子殿下吗?
这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太子殿下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