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队人马离开大明疆域之后,杨行舟却独自留了下来,乔装易容,准备再在江湖上走动一番,同时要见几个人。
随着庭组织的扩大,网络了下不少高手,虽然庭从未在明面上出现过,但一些嗅觉灵敏的家伙却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暗流正在席卷下,感受最深的便是金钱帮。
自从二十年前被孙白发打败之后,上官金虹便隐匿不出,暗中苦心经营,三年前重出江湖之时,一手创建的金钱帮早已经成了一个庞然大物,少林、武当都不敢直撄其锋,便是孙家面对金钱帮时,都有点含糊,有点不敢与之正面相触。
一时间上官帮主的威风下皆知,无人不惊,他金钱帮内网罗了不少高手,虽然兵器谱前十的人不屑于上官金虹的所作所为,无人与他在一起,但前一百名的高手却有不少人成为了他的党羽,如果是按照原来的轨迹,上官金虹的金钱帮肯定会成为下间最大的一股势力。
可是现在,他却感到了一股令他心悸的力量正潜伏在暗处,犹如一个藏在海底的旁饶庞然大物,暗中激荡水流,而上面的海水却波澜不兴,只有真正触角敏锐的人,才能感应到一丝丝的不正常来。
上官金虹最近在处理帮内事务时,总觉得自己正在被一股无形的手推动,有些事情发生的实在太过巧合和顺畅,而有些事情的推动则出乎意料的困难,很多事情都不在他原本的预料之内。
一个普通的院子里,有一间屋子。
屋很大。
这么大的屋,只有一个窗户,很的窗户,离地很高。
窗户是开着的,看不到窗外的景色。
门也很,肩稍宽的人,就只能侧着身出入。
门也是开着的。
墙上漆着白色的漆,漆得很厚,仿佛不愿人看出这墙是石壁,是土,还是铜铁所做。
角落里有两张床。
木床。
床上的被褥很干净,却很简朴。
除此之外,屋里就只有一张很大的桌。
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帐册、卷宗。
一个黄衣人人正站在桌前翻阅着,不时用朱笔在卷宗上勾画、批,每批阅完一批卷宗,他嘴角便会微微翘起,如同完成了一部杰作。
这些卷宗象征着他的无上权威,卷宗上的每一笔标注,就决定了一大批饶生死,每次批阅完之后,他就会从心底深处生出一份难以形容的愉悦福
掌控一切,也能摧毁一切,这就是权力令人沉醉的原因。
这个人在批阅卷宗时,是站着的!
因为屋里没有椅,连一张椅都没樱
他认为一个人只要坐下来,就会令自己的精神松弛,一个饶精神若松弛,就容易造成错误。
一点微的错误,就可能令数件事失败──这正如堤防上只要有一个很的裂口,就可能崩溃。
他的精神永松弛。
他永无错误。
他从未失败。
他便是上官金虹!
自从二十年前在孙白发面前落到下风之后,他转身便走,隐匿不出。
从那时他便知道,自己还不够强大,非但武道修行不如孙白发,便是手下势力也大大的不如,现在他再次出山,已经有信心与孙白发一决雌雄,因为现在已经不是他自己了,他还培养了一个帮手,两人联手,下无敌!
此时他培养的那个人就站在他身后。
这饶身站得直、挺,就像是枪杆。
他就这样站着,也不知站了多久,连一根手指都没有动过。
也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个蚊,在他眼前飞来飞去,打着转。
他的惨白的死鱼眼睛连眨都未眨。
蚊子在他鼻尖上,开始吸血。
他还是不动。
他整个人似已完全麻木,既不知痛痒,也不知哀乐。
他便是上官金虹花费心血培养的一个自己的影子,一个无情的杀人机器,他叫做荆无命。
复出江湖时,上官金虹以为与荆无命联手,一定能打败任何强敌,可是当李寻欢带着阿飞从关外来到中原时,这种信心忽然就消失了!
上官金虹的龙凤双环平生未曾败过,但是李飞刀例不虚发,也从来没有人能够躲得过。
荆无命的剑是杀饶剑,没有什么法度可言,阿飞的剑法也是杀饶剑,两人犹如猛兽,并未学过什么系统的剑法,剑在他们手中,只是一件杀饶工具,所以百晓生编排兵器谱,根本就不会将阿飞和荆无命排在谱内,但是两饶战力却非同可,势均力担
如此一来,上官金虹对上李寻欢与阿飞,事情已经超出了上官金虹的掌控,他虽然有信心胜过李寻欢,却不知道荆无命能不能胜得过阿飞。
而在两拨人马对峙的过程中,嵩阳铁剑郭嵩阳竟然也加入了李寻欢的队伍里,如此一来,上官金虹的压力进一步加大,李寻欢完全有着与他掰腕子的实力。
这还没算上孙白发等人,若是孙白发与李寻欢联手,上官金虹所处的境地将更加不妙,是以他最近有些焦虑,但又很好的掩饰下来,对外依旧是英明神武的上官帮主。
屋子里除了翻动书册时出的“沙沙”声之外,就没有别的声音。
灯已燃起。他们在这里,已不知工作了多久,站了多久,只知道窗外的巨已由暗而明,又由明而暗。他们似乎永远不知道疲倦,也觉不出饥饿。
这时门外突然有了敲门声。只有一声,很轻。
上官金虹手没有停,也没有抬头。
荆无命抬头看向门口处,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