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久昌手指敲打了几下案桌,问道:“城外死了这么多百姓根本隐瞒不住,让本官如何对上官交代?”
钱师爷笑说着道:“这就更简单了。咱们县境内不是来了一伙流匪,这事完全可以推到流匪的头上,几位主事大人也会一起帮着把事情隐瞒下去。”
朱久昌语气不明的道:“这么说你和那几位主事已经把事情商议好了?”
钱师爷脸上的笑容一顿,随即微微点了点头。
“那还喊本官来做什么?”朱久昌重重的一拍桌子,“你们眼里到底有没有本官这个父母官?”
钱师爷吓了一跳,急忙弓腰赔罪道:“大人息怒,其实这件事对大人也有好处。”
“本官能有什么好处!不外是推出去给李家卖好。”朱久昌冷哼一声。
钱师爷急忙说道:“大人放心,有了纵兵劫掠和上一次李开阳的书信,大人完全可以给他回一封书信,质问他阳原县的事情,相信李家一定会对大人有所补偿,说不定大人还能借此机会和东林党拉上关系,将来有希望去江南坐上一任县令或知府。”
说完,他小心翼翼看向坐在太师椅上的朱久昌。
朱久昌没有言语,面露沉思之色,手指不停的捻动着。
钱师爷见朱久昌有了一丝意动,继续说道:“咱们边镇这里穷苦不说,还要防备北面的鞑子入关,随时都有性命之忧,要是去江南做官就不一样了,每天吟诗作对,白花花的银子自己就进了口袋。”
这一番话,听到朱久昌耳朵里,让原本犹豫的他彻底下了决心。
“给李开阳的信你来写,本官乏了,要去后堂休息。”朱久昌站起身,迈步朝堂外走去。
“学生恭送大人。”钱师爷朝朱久昌的背影弓腰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