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锣预警,反应最快的当属家丁,拿起身边兵器,找来自己的马骑上去,做好迎敌准备。
一些家丁来不及上马,也都拿起各自的兵器,结阵出现在大军前列。
王同和陈玉胜两个千户带来了锁子甲,不过天气太冷没有穿在身上,面对突然出现的东山来敌再想穿已经来不及,便躲在家丁后面。
“别动手,别动手,我们是徐家铁场的护卫。”剩下不足二百步,东山方向来人之中有人大声的喊道,“我是徐家铁场的徐老四。”
“徐家铁场?”
陈玉胜和王同对视了一眼后,他道:“我去禀告大人,你在这里盯着。”
消息很快传了回去。
被兵丁护住的李怀信看向不远处的郭斌昌说道:“郭大人,捕快差役中应该有人认识徐家铁场的人,不如派他们过去看看,前面那些人到底是不是徐家铁场派来的人。”
这个时候不是推辞的时候,郭斌昌朝跟来的捕快差役那边喊道:“石捕头,找几个认识徐老四的人过去看看。”
重新坐回捕头的石捕头点点头,找来几个见过徐老四的差役,和他一起往队伍前面走去。
来到家丁的前面,石捕头冲着东山方向的那些人喊道:“我是县衙的捕头,让徐老四出来说话。”
“我是徐老四。”徐老四从人群中走出来喊道,“麻烦石捕头给李大人传个话,我们东家让我带着徐家铁场护卫协助李大人去虎头寨剿匪。”
“是徐老四,没错。”有差役低声说道。
石捕头也见徐老四,认出来对方,便说道:“行,你等着,我去回话。”
说完,他留下几个差役,自己退回去送信。
郭斌昌听完石捕头的话,对一旁的李怀信说道:“看来徐家为了清剿虎头寨土匪真是不遗余力,就让他们跟大军一起走吧!”
“大人,下官认为还是先把人带过来问清楚,摸摸东山的铁场到底是什么情况,然后在带上他们去虎头寨也不迟。”李怀信说出自己的想法。
作为统兵的武将,突然冒出一股人马,他自然不会让这些人随意加入自己的队伍里,哪怕这些人真的是徐家派来的人。
郭斌昌犹豫了一下,觉得李怀信说的有道理,便道:“也好,就依李大人的意思。”
石捕头回到队伍前面,时间不长,他带着徐老四回来。
“草民徐四,见过两位大人。”徐老四双膝跪倒在地上,一个头磕在地上。
郭斌昌说道:“起来吧!”
“谢大人。”徐老四从地上爬起来。
郭斌昌问道:“你带来了多少人?”
徐老四恭敬的答道:“徐家铁场大半护卫都被草民带来,总共一百六十人。”
徐家这样的铁场东主养了一二百打手并不是什么大事,郭斌昌又道:“虎头寨的那家铁场是什么情况?”
徐老四答道:“据草民派去盯在那里的人回话,对方好像知道了什么,今日铁场并没有生炉炼铁,反倒在铁场里面加强了戒备,矿工许进不许出。”
“看来对方提前有了防备。”李怀信说道,“郭大人,不如现在就派一部分人去东山铁场,解决了铁场的事情,大队人马继续赶往虎头寨。”
徐老四当即开口说道:“草民愿意跟随二位大人去虎头寨。”
为了对付虎头寨的土匪,徐家可以说把自己的武力都拿了出来,就是为了配合官府剿灭虎头寨土匪。
“既然你要去虎头寨,那就让你带来的人走在大军前面,不得冲击到大军。”李怀信吩咐徐老四。
打仗总会有死伤,哪怕对手是一群土匪,尤其虎头寨的土匪有好几百,绝不会甘心束手就擒。
李怀信见徐家愿意出人协助剿匪,毫不客气的把这些人当做大军炮灰,死徐家人,总比死他守备大营的人好。
官军重新上路,分成两队,大队人马继续往虎头寨方向去,衙门的捕快差役和两个总旗的官兵上了东山。
………………
“黄管事,这是出什么事了?炉子也不生火,还不让咱们离开铁场,只能在房舍这边待着。”有矿工问向身边的黄槐。
铁场得到官军出城剿匪的消息,炉火便被熄灭,所有矿工都被看押在房舍附近,一队队铁场护卫在铁场中巡逻。
黄槐横了一眼说话的那矿工,道:“少打听,不干活白拿工钱还不满意。”
如果有人注意看他,可以看到他右手不自然的发出轻微颤抖。
“看来你们都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不远处的一个矿工开口说道。
“韩三,你他娘的少胡咧咧。”黄槐瞪向说话的那矿工。
韩三梗着脖子说道:“这事外面好多人都在传,也就咱们铁场的人被瞒着。”
边上矿工凑上来问道:“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黄槐招呼道:“大家别听韩三在这里胡说八道,没什么事,就是东家那边不想让大伙太辛苦,让大伙休息一天。”
韩三瞅了黄槐一眼,说道:“行了,黄掌炉你就别骗大伙了,其他铁场早就传开了,都知道官军要去虎头寨剿匪。”
“剿匪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咱们就是一群矿工。”有矿工面露不解。
“要不说你蠢。”韩三说道,“咱们铁场背后的东家是什么人?那是虎头寨的大当家,咱们在他铁场里做活,你说有没有关系?”
那矿工不以为然道:“咱就是个矿工,又不是土匪。”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