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下职了~”同住一个院落的几名各部小官纷纷朝王维打着招呼,王维一一回礼。王成见大郎回来了,连忙跳下台阶将王维自家院中,叫道:“翠儿,快打盆水来,吴妈,可以上饭菜了。我去叫浩然先生!”
孟浩然原本要回荆州老家,在王维的劝说下,又或是受到张三的刺激,与酒后的第二天一早就跟王维一起到了洛阳,到了洛阳王维就投入到了忙碌中,孟浩然则是闭门苦读,二人对张三的事一无所知。
此时,听到王成绘声绘色的讲述这位认识不久的小兄弟的所作所为,无不惊得目瞪口呆。
且先不提王维和孟浩然是如何的震惊。只说张三(今后称张博)在打完吐蕃骑士,突如其来的赐婚,使得张博完全是陷入了头晕脑胀之中,不知所以的被西门庆等人狂拉着喝酒,赴宴,直至醉的一塌糊涂,也没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第二天早上,张博头疼欲裂道醒来,下了床似乎是在一间客栈里,房间还不小,架子上的木盆里装着清水,张博将脑袋沉浸在清水里直至喘不过气来。
拿过架子上白色布巾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水渍,张博顿时觉得头脑清醒了不少,呆坐在凳子上,还是没理清头绪,怎么就要成婚了呢?而且是那个小娘皮,那小娘皮长得是不错,可没啥感觉呀!
心慌意乱的三爷感到肚子饿了,穿上外衫推开房门走过走廊顺着楼梯下了楼,果然三一间客栈,底楼大堂摆了几十张桌子,看装饰比胡风酒肆还要好上不少。
店小二见张博下了楼,便上前打千:“尊客可是要吃食?”
张博道:“上一些吃食来,对了,我怎么到这里来的,这又在哪?”
小二笑道:“尊客,这里是好再来客栈,您昨日喝醉,是两个军爷送来的。”
张博吃饱,摸摸身上一个铜子都没有,这下尴尬了。店小二笑道:“尊客,送您来的军爷已在柜上存了五千钱,您的吃喝住都直接从上面扣除。”
张博点头,道:“取千钱给我,我要出去转转。”张博从柜台接过钱袋,系在腰间沉甸甸的,叹道:“携带银钱如此麻烦,又重又沉!”
张博跨出客栈,抬头栈,两层楼宇面积倒也不小,大门之上一块鎏金牌匾,上书五个大字“好再来客栈”。客栈两边都是各种铺子,人流进进出出,各种吆喝声还价声此起彼伏颇为热闹。对面是条河流,河岸边种植着两排杨柳,秋风中叶子已经掉落大半。
一座石拱桥跨越在宽约五丈的河面上,张博抬脚上了石桥站立桥中看向河面,河面水流平稳有些浑浊,不时飘过果皮菜叶,惹来小鱼争相追逐。
师父已经故去,何大何二生死不知,大师兄二师兄不知何处(甚至张博只知道大师兄叫高大,二师兄叫李二,至于是否真名就不得而知了),小四小五又不知被师父送给谁了,来姐姐还在长安恐怕还在为自己担心。新结交的孟浩然和王维两位大哥自然无事,而雷万春阿来等人不知道会不会受到自己道牵连,癞痢头更是生死不知。
张博很是茫然,对自己的将来,原本就没有目标的少年更加地失去了方向。在这座繁华的洛阳城里举目无亲,孤独、寂寞的感觉涌上心来,一时间,少年已知愁滋味。
或许,就这样成个家也好,少年如是想着!
家,对于三年前的张博来说还有个固定的模式,有师父、何大何二、小三小四,总有热闹和温情。而后三年,逃亡、厮杀、流浪,孤独的独望星空,时刻伴随着年少的张博。
家,对于少年来说,是陌生的,也是渴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