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羊是突骑施人的一种吉祥之物,每户人家都希望能有一个盘羊头挂在家中作为饰物,既能祈福又能作为一种财富和勇气的象征。
只是盘羊是典型的山地动物,它们能在悬崖峭壁上奔跑跳跃,来去自如,而且极耐渴,能几天不喝水,冬天无水就吃雪。盘羊的视觉、听觉和嗅觉敏锐,性情机警,稍有动静,便迅速逃遁,猎杀非常困难,这就导致了盘羊的羊头骨很是珍贵。
这天,一行二十几人牵着马和骆驼走进了普里小城,由于这伙人中的骆驼上居然有十几个盘羊头骨,于是不时有人将他们拦下。
“喂,那汉人行商,请等一等,将那盘羊头卖一个给俺,如何?”
身材魁梧的胡人的汉语十分生涩,但发音也能让人勉强的听得懂,这就十分的难得了。特别是他将托在手中足有脑袋大的钱袋摇得哗哗的响,看样那样子,七八贯的铜钱的少不了的。
而且这胡人能将十几斤中的钱财托得这么轻描淡写,可以预料必定是一个力气不小的人。
“你能出多少钱?”阿财笑嘻嘻的问道?
这伙二十几人,正是张博领着三小和亲卫,崔铭崔铁,以及军师康乃德一行人。这回是张博想来普里小城打探一下,看能不能有何二叔的消息,在康乃德的建议下,为了不惹人耳目,打扮成为了一个小行商。
那彪形胡rén dà汉道:“三千个大唐铜子!”
大唐的铜钱成色好,而西域各国由于铸造的水平不行,初了金银,和以物易物外,最手欢迎的还是大唐的开元通宝!”
“三千钱太少了,这盘羊可难猎杀了,至少得要五千钱!”阿福三小闲着无聊,一个冬季几乎都是在里园里度过,对突骑施语也会说上一些,交流基本是没什么问题,而且对商品的价格也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五千前太贵了,俺再加五百钱,三千五百钱可以了吧?”
“不行!最少也要四千五百钱。”阿禄兴致起来,也跟着起哄起来。张博等人也不以为意,反而笑着看着三小的胡闹。
那彪形胡rén dà汉看似长得凶猛,却似乎也是一个良善之人,对明显是汉人小孩的三小,居然也没有丝毫的恶意,反而摸着脑袋道:“四千钱,俺只有这么多钱了。”
“成交。”三小从骆驼上搬下来五个盘羊头骨,道:“你自己挑选上一个吧!”
张博却突然觉得这个胡rén dà汉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却也出言道:“等等!”
那胡rén dà汉已经将钱袋仍在了盘羊头骨旁边正要伸手去拿当中那个最大的盘羊头骨的时候,听到张博喊停,这时才有些怒气道:“价格谈好了,你们难道要耍赖不成?”
张博道:“误会了,你身后这个可是你的奴隶?”
胡rén dà汉身后有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七八岁的年龄穿得破破烂烂的,脸上又脏又黑,甚至都看不清长得什么样了,只是低着头看着有些冻得红红的赤脚!
见这汉人青年只是问这个,胡rén dà汉心下一松,连忙将那个最大的盘羊头骨抓在手中,说道:“这个是俺买来伺候俺娘的!”
“我不要你的钱,就用这个盘羊骨头跟你换这个奴隶,如何?”
那胡rén dà汉道:“这你们就要吃大亏了,那边的集市上,一千钱就能换两个!”
张博道:“就跟换!”
那胡rén dà汉喜滋滋的拿回钱袋,又拿着盘羊头骨怕这些人反悔,立即大踏步的走了。
边上的人见这群人的脑门似乎是被门给夹坏了,立刻有大群胡人围了上来,你争我抢的要拿刚买的奴隶换盘羊头骨,这回张博看了一下这些人的奴隶,却也只是拿一个盘羊头骨换了一对母子。
不肯罢休的胡人在领教了三小的拳脚后,只能骂骂咧咧的一一散去。
阿福拿着自己的一件外衣给那小女孩穿上,乌其玛黑抱起怯生生的小女孩放在自己的马上。一行人打着那对母子,继续向前走去,看着这家熟悉的客栈,张博想起何二叔,眼眶有些微微发红。
“尊客们,喝酒啊还是住店!?”
一名胡人小二殷勤地迎了上来,汉语说得还算是不错,康乃德说道:“住店,这客栈有房多少间?”
“回尊客话,本客栈有上房上房八间,中房十间,下房十二间。”
康乃德道:“这客栈我们包了,里面住的客人给清了,我家主人喜静!
“好嘞!”小二喜滋滋喊出别的伙计,一阵忙碌,这才安顿下来。
客栈的旁边就有一家酒肆,西域之地的人都喜好饮酒,这里的酒肆都很是宽阔,此刻已经坐了一半人,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胡姬仿佛像一只只的蝴蝶般的在酒肆里四下飞舞。
张博一行人进来,一下就占据了五六张的桌子,张博等人刚一坐定,立即就有十数名胡姬迎了上来,一名身材丰腴的胡姬依偎过来,笑盈盈的问道:“汉家郎,喝什么酒?
张博笑着道:“酒菜尽管上。”
“汉家郎稍坐,这就来。”看到穿着打扮就是富家子不缺钱,心花怒放的胡姬又像蝴蝶般的飞走了。
酒过三巡,张博等人忽然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可是你们有盘羊头骨,都卖给我。”
只见五六个女子走过来,竟然都是是个年轻的女子,为首的女子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竟然是一个汉家女郎。
这位汉家女郎手中握着一根紫色的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