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依依叮嘱道:“如茵,现在新太子即立,从今往后这长安城的局势将会愈发和风云诡异,三郎不可能常年在西域,再有个两年时间,也该回来了。现在是积蓄力量的时候,散落在各处的野营老兄弟,你们要好生的维护好关系。”
如茵郑重的道:“主母放心,这些我们都在坐着,长安这边由老苟大哥出面,凉州那边阿福出面联系。”
李依依道:“都上点心,这两年是咱们积蓄的关键时候,张府今后能不能一飞冲天,就看这两年了!”
“是主母!”如茵行礼道:“如茵晓得!”
李依依点点头,道:“何英,抱上嫣儿,咱们出发了!”
十九岁的李依依已然浑身上下都透出一种浓浓的当家主母的威严,在张府中是说一不二,无人拂逆,不过李依依话不过,管的事也少,内事如茵管钱财,何英管奴仆,龙琪从旁协助,来一刀只顾将心思放在府中小孩上。
外事则完全由苟不理和魏和全权打理,府中的人都看似李依依什么事都几乎不管,常日里只是在府中逗弄孩儿,练剑书法弹琴,要么出府去李相公府上问安,以及参加如李菁、秦家和尤家这等亲近人家的家宴。
但如茵苟不理等张府重要人物都知道,李依依所做的,才是关系到张府的至关重要的大事。
李依依带着嫡子张云,抱着yòu nǚ嫣儿,上了马车一路朝着相府而去。
大年初一的长安城,人潮比往常更加涌动,只是来往的人们的手中都提着一封封的礼盒,脸上带着微笑,遇到相熟之人都会相互打鞠道声‘安康’。
李依依从卷起的窗帘的车窗上往外看着街道上繁华热闹人声鼎沸,想着在西域边陲的张博,心中也是感慨。
武惠妃死后,李隆基因此郁郁寡欢,后宫数千,无可意者,对于朝政也是愈加的失去兴致,每日子醉心于歌舞,也因此政务皆由李林甫和牛仙客处置。
可牛仙客凡事依从李林甫,遇事不敢裁决,至此李林甫权势日益增大。quán bǐng日重,为了防止有人做大对自己造成威胁,于是李林甫开始了排除异己。
数月前,李隆基在勤政楼安排乐队演奏,放下帘子在帘后观看,时值兵部侍郎卢绚以为圣上已经离开,便骑马横过楼下。
卢绚仪态俊逸风度翩翩,偏偏骑术还很是不错,李隆基瞧个真切,对其温文尔雅极为赞赏。
李林甫由于经常用大量金银绸缎贿赂李隆基身边的人,对李隆基的一举一动、甚至是三日一语,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李林甫得知李隆基赞赏卢绚,即对卢绚产生嫉恨,谓心腹道:“这个卢绚入了圣上的眼,岂不成为我的肉中刺了?”
心腹进言:“相公,此乃小事尔,既然是圣上喜其才干,相公何不来个名声暗降,调往他处,再徐徐图之!”
“大善!”李林甫计上心来,于是召唤卢绚的之子,神色很是关心地道:“令尊君子素高洁,为人所推崇,现在交州、广州需要人才,圣上想派令尊前去,不知其意如何?如果不想远行,就应当降职,不然就以太子宾客、詹事去东都洛阳任职,这也是优待贤人的措施,如何?“
其子听了李林甫的话,连忙回报,卢绚知道自己犯了李林甫的忌讳,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就得罪了这个最大的权臣,无奈之下只好选择了以退为进,向李林甫请求担任太子宾客、詹事之职。
李林甫这事做得这么明显,也怕引来非议对自己的名望不利,就任卢绚为华州刺史。卢绚到任不夕,就被李林甫诬称有病,不能治理州内政事,改授詹事、员外同正。
李林甫借着干脆利落解决掉了卢绚那莫须有的威胁,也彻底的震慑住了权臣,自此,朝中大小官员都以李林甫马首是瞻。
如此权臣,在大年初一这等佳节,门庭处其不能热闹如市集,往来大小官员,世袭勋贵们摩肩擦踵济济一堂,只求能见上李相公李九郎一面,最不济能跟齐大管家相见,那也是极好的。
李依依的马车从侧门驶入了李府,就径直的带着儿女去了内院,这新建的府邸之大,李依依都暗道要不是有人领路,就算是自己来过不少回,也非得迷路不可。
李林甫的子女众多,达到半百之数,孙辈更是多不胜数,就连李依依都叫不齐自己兄弟姐妹的名字,更别提那些侄子外甥了!
除了在外任职如嫁入外地的子女,其他能来的人都来了,足足将近两百来人,依次朝着端坐在厅堂的李林甫和正妻石氏,一家一家的依次磕头祝礼。
跪拜完一家子女,李林甫都会从身旁的齐大管家的手中接过不同的物件,提给子女,再宽慰勤勉几句。
众多子孙自然也是亲疏有别,嫡庶有分,李林甫给出的物件自然也是不同,说出话也是自然不一样,有些不但会多说几句,甚至还对喜爱的孙辈勤勉一番。
“十三妹,你今天怎么来迟了!”李依依由于离得远,在路上堵了一会,就晚到了,感到的时候,已经有一半多的兄弟姐妹跪拜完了。
说话的是已经跪拜完毕的二娘子,是李林甫的前正妻所生,也是李依依之前最受李林甫宠爱的女儿。
“二姐,恭喜你了!”李依依看到二娘子领着的丈夫和子女,手中都有价值不菲的玩意,淡淡的说道。
“十三妹甚得阿爷喜爱,等下定然赏赐颇丰。”二娘子对李依依很是羡慕,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