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州军,徒有虚名,竟然是一群缩头乌龟!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伊州军的名声和那张博的威名,定然是靠嘴皮子吹出来的。”
“先前还在书写什么冒伊州军天威者,虽远必诛。这回倒好,咱们送上门来,主人居然跑了…”
“将军,咱们这就杀奔十三部去,我就不信他们会连十三部都不要了,径直跑回伊吾城去!”
“在咱们沙陀部大军的面前,牛皮哄哄只会耍嘴皮子的伊州军别说跑回伊吾城了,我看呐就是跑回长安城,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将军,下令吧,咱们直接杀向十三部!”
朱邪吀轻的手下大将纷纷叫嚷,说什么的都有,更多的则是主动请缨,率队前往歼灭十三部,给予伊州军以重创,早日完成任务好过冬。
一旁默不作声的朱先生等这些将领的叫声小了,这才说道:“将军不可,这伊州军能全歼普洗和胡蒙丁两部三百精锐,定然实力不弱。更能一击得手后果断放弃尤以部落,说明这群人绝不简单,咱们要是现在盲目去攻打十三部,就怕会中了他们布下的奸计。”
“朱先生说笑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计谋都是一只纸老虎,这句话还是你们汉人说的,我没记错吧?”
“将军,下令进攻吧,咱们五千大军压上,就凭着伊州军的那些人马,任何的埋伏对咱们都是无用的。”
“是啊将军,末将还巴不得伊州军有埋伏呢,这样就能趁机歼灭了他们,免得咱们还要费上一番手脚,才能到哪个耗子洞里去找他们呢!”
“哈哈哈~”
沙陀部的将领们纷纷大笑,无论从语气中还是神态里,都没有将伊州军放在眼里。一旁的朱先生见了,欲言又止,随后只得暗中的叹了一口气,转而将目光投向朱邪吀轻的身上。
朱邪吀轻一直没说话,骑在马上双后握着横放在身前的大刀,眯着眼不知是在想着事情,还是在听着部下们的议论声和叫嚣声。
将领们叫嚷了半天,看到将军一直默不作声,就渐渐的停了下来,场面一下子陷入了寂静。
没有了声音,朱邪吀轻这才睁开了双眼,也不说话而是骑着马慢慢的走动了起来,将领们不知道将军这是要做什么,也不敢再发话,只得默默的慢慢的跟在了朱邪吀轻的身后。
朱邪吀轻来到插着数百颗首级的地方,说道:“汉人有个成语说得很好,这个成语朱先生是知道的,有请朱先生为大家说说!”
“患难哉!阪为先,圣知不用愚者谋。前车已覆,后未知更,何觉时?不觉悟,不知苦,迷惑失指易上下。中不上达,蒙掩耳目塞门户。”
朱先生缓缓的说出了一段令人生涩难懂的话来,听得一干将领们是面面相觑,完全不懂这个意思。
朱邪吀轻道:“朱先生的这段话出自《荀子?成相篇》,讲得就是前车之鉴这个成语,前车之鉴后车之师。难道这数百颗熟悉的首级,还不能让你们吸取教训吗?”
朱先生赞许的看了一眼朱邪吀轻,对着还是不明所以的一干将领解释道:“前车之鉴后车之师,说的就是前面行走的一辆车因为错误翻车了,那么后面的车就要去学习和总结前面这辆车所犯下的错误,不至于因为相同原因再次翻车。”
朱邪吀轻道:“今日就驻扎在这里,朱邪无望,你带着斥候去打探消息,我要关于十三部,菊英联部和纳职县的所有情况。”
“朱邪无德,你带人将阵亡的兄弟就埋葬在这里,我要让他们看着,我会在他们的旁边,埋下十倍的伊州军为他们陪葬。”
“朱邪无名,你带人彻底的搜查尤以部落,不让中了伊州军的计,不要给他们任何的可乘之机!”
伊吾城北大营,大帐内的人神色都有些凝重,当然也有些跃跃欲试,新立的城字营二旅旅帅龙野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特么出现的沙陀人简直是不知死活,敢来犯咱们伊州!”
阿城斥责道:“不得大意,这些突厥部族都是在拼杀斗勇中成长壮大的,而咱们又打过几战,何来的这么高的优越感?”
左果毅都尉雷万春道:“阿城说得没错,前车之鉴后车之师,上次旱地忽律攻打伊吾城的教训可不能忘记,而且这次来的沙陀部可不是巴格末家族所能比拟的,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长史何茂也道:“我查找了一些资料,这沙陀部以前在折罗漫山一带还未迁移到突厥内部的时候,就有人口五六万人,控弦可战之士可达到万余人,经过这些年来的发展,这数量定然是有所发展的,不可小觑!”
雷万春一接到刘奔发来的关于全歼两支沙陀人的消息,以及送来的俘虏,就召集了众人议事,这是正巧亲自来伊吾城采购文房四宝的菊英联部处置大使高适道:“即刻将消息上报到北庭大都护府,将这次的消息公开,就算不能定性成突厥人犯边,也能让拔悉密等部不敢轻举妄动,那么咱们就能专心对付沙陀人了。”
随后高适又道:“而且我敢断言,这沙陀人冒然来攻,绝对不是单单只针对我们伊州军,这背后恐怕会有更深的阴谋,不得不防!”
长史何茂道:“高兄所言甚是,我这就书写文书报急!”说着何茂就当场书写起来,书写完毕何茂当众宣读了一遍,认为无误后,就派人快马加鞭的送往了庭州城,上报给大都护府。
雷万春说道:“咱们这次就按来犯之敌有一万沙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