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有话明日再说,我着实是困了!”张博走到牙上躺了下来说道:“大怪小怪,送铃儿回去睡觉。”
杨铃儿看三哥哥确实是困了,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忙叫大怪回去拿了一块厚厚的毛毯来盖在了张博的身上,又叫小怪去叫了癞痢头回来伺候,这才回房去了。
癞痢头打着哈气也挤在了牙塌上,拉过毯子也打起了呼噜!
这一夜,伊吾城也是一个不眠之夜。伊吾城里的百姓们想着的是伊州军这下算是彻底的站稳了脚跟,今后大家伙就在伊州军的治下过活了。
那么之前伊州军颁布的条令就算是有效,那么大家伙也就有好日子过了,大部分人后悔没有去衙门登记,更没有去找屯田旅租种田地,都想着明日都赶早去,免得好地好活都让人给抢了。
想着即将到来的好日子,伊吾城的百姓们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雷万春从伤兵处走回营房,怎么也无法入睡,心中满是悲痛,和对伤亡兄弟们的愧疚,要不是自己无能,怎么会造成这么大的伤亡?
可叹自己竟然还自以为是,丝毫不将西域的人放在眼里,这下就被一个特不靠谱的旱地忽律给将脸打得劈啪作响。
怎么也睡不着的雷万春爬了起来,来到了阵亡兄弟出,一手举着油灯,掀开一块块的白布,轻声叫着阵亡兄弟的名字,洒下了一滴滴了泪水。
接着雷万春又走到伤兵处,意义的问候安慰了一个个的伤兵,没有听到一个伤兵有对自己有过一句怨言,听到的无一不是说要尽快的好起来,赶快回到三郎和大哥的麾下,继续作战!
雷万春站在夜空下,看着满天星斗,心中暗暗发誓:知耻而后勇,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
南霁云骑着马,带着一伙人骑着马慢慢的巡视着,心里也在闪着一个个的念头,暗叹自己还是过高的高估了自己,想来是以前太过顺利了。
现在就连癞痢头的进步都是如此之快,而自己还处于自我膨胀莫名其妙的高傲中,真是可笑!
看来,要学的东西还多的是,要想跟上三郎前进的步伐,就得不停的学习,想要成就一番功绩,就得痛下决心。
孟固,孟得银和孟得金等防守伊吾城的野营老兄弟也是无法入睡,在为阵亡兄弟难过的同时也为这一战的最终获胜而感到高兴。
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老兄弟们在踏出玉门关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了。
伊州军总算是站稳脚跟了,今后在这片土地上就有了一席之地了,梦想和豪情有了挥洒的地方,建功立业为国守边开疆拓土就在眼前。
不由得不让战后余生的野营老兄弟五味杂陈,豪情激荡!
毛大成,苏伊诺等新加入的人并没有野营老兄弟之间那么深的兄弟情谊,在为阵亡同伴洒下泪水后,想的最多的更是伊州军的前程,还有自己的前途。
加把劲,新加入的人无不暗中在为自己鼓劲。
何茂,鲍奇也是辗转难眠,这一战给这些也可以说是在无奈下选择张博的人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张博和伊州军必将一起冲天。
那么,幸好自己当初做的选择没有错…
相反,睡得最踏实的,反而是如癞痢头崔铭,还有新加入黑风十三卫这些想法比较简单的亲卫,只是单纯的觉得张博靠谱,跟着他能快意人生。
不管别人是如何想的,张博和癞痢头这对在太乙宫第一次认识就走到现在的兄弟,挤在一张牙塌上,相互间比拼着谁的鼾声嘹亮,睡得是格外的酣畅。
不是张博冷酷,只能说张博年龄虽小可经历的却是最多的,更加懂得如何去处理因为兄弟阵亡所带来的心里冲击。
对待情感,有时候不能单纯的从眼泪和表情上去判断一个人是否薄情,又或者是重情,还得看这个实际表现,不是么?
崔铭也是一觉到了天亮,洗漱一番来到营地的大帐里,看到还在呼呼大睡的张博和癞痢头,哑然失笑。
反正暂时也无事,就退了出去,正好看到何茂鲍奇等一干人都来了,又返身进去叫醒了张博。
张博一看还在睡的癞痢头,就一脚踢过去笑骂道:“好家伙的,我说昨晚怎么忽冷忽热的,原来是你这家伙在跟我抢毛毯!”
癞痢头爬了起来,嘟嚷道:“你还说呢,你这睡相实在难看。”
听到何茂等人都在大帐外等待,张博也不敢怠慢,起身走了出去,赔礼道:“各位恕罪,一时睡过了头,赖各位久等了!”
何茂等人连忙道:“都尉辛劳理应多加休息,只是今日事情繁忙…”
何茂等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领着大怪小怪三小憨子端着洗髓物品过来的杨铃儿给打断了:“你们这是吃错药了吗?怎么变着这么酸不垃圾的了?”
张博和何茂等人尽皆一愣,随即又哈哈大笑。张博一拍额头道:“咱们兄弟之间确实不该如此生分,今后你们来找我,遇到今天这般情况,直接进去踢醒我就好。就像癞痢头一样,好家伙,跟我抢了一晚上的毯子!”
何茂和鲍奇等人也被张博这种不拘小节待人真诚的态度所感染,也纷纷道:“这可是三郎你说的,下次就别怪我们踢得重了!”
“都是自家兄弟,你们都是我的哥哥,理当如此!”张博道:“众位哥哥还未吃饭吧,崔铭你去让刘老三将早食端来,大家伙边吃边谈!”
张博洗漱完毕,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