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博颁布了命令,所有人不得出军营一步,各旅正常训练,不得松懈!
待到二月初一,纨绔们就纷纷请假。挨不住众人哀求,张博见这些日子纨绔们表现还不错,也确实操练得苦了些,也就同意放假两天。
张博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于昨日堵住了万骑大将军陈玄礼,结果陈大将军说道:“张三啊,磨刀不费砍柴工,好好操练操练,不着急!”
陈玄礼的一句话,就把张博给打发了。
张博自从第一天见到牛魁喝了一顿酒,第二天牛魁就做为李隆基的护卫,随御驾狩猎去了。
其他能说上话的人,张博又不熟,至于岳父大人李林甫,那还是算了吧!
王维也是焦急,在洛阳城里也是文人诗友甚多,加上附庸风雅的达官贵人,得知王维来了洛阳,请柬帖子就络绎不绝的送来。
现在的王维对这些集会雅事是毫无兴趣,可有些不去又不行,真是烦透了。
张巡也是读书人,文采自然也是斐然。只是一来没有状元王维那么大的名声。二来张巡反而更喜欢结交豪爽义气之士。
张巡现在足不出军营,终日习兵法练武艺,时刻琢磨着怎么练兵,乐此不彼。
到了二月初五,一早被人送回宿醉刚醒的王维实在忍不住了,就找上了张博,拉上了张巡,一番商议,既然陛下和高力士都不在洛阳,那么就去找找宁王李成器。
王维提到宁王李成器,张博一拍脑门,叫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这老头不错,正好找他喝酒去。”
“三郎!”王维连忙拉住张博,正色道:“宁王身份何等尊贵,你可不能失了礼数,要是惹得宁王不高兴,谁也救不了你!”
“摩诘兄此言差矣!”
张巡持不同意见,笑道:“正因为三郎如此性子,宁王才会高看一眼,昔日校场一幕,就是明证,不过三郎,你也要掌握好分寸,不要没完没了。”
王维道:“要不要让李菁带路?”
“别了,人家是父子,别把关系扯复杂了,我单独前去也好说话!”
————
洛阳的宁王府规模跟在长安永福坊十六王宅里的王府相比,那可是小得多。即使如此,跟周围建筑相比,也是首屈一指的了。
张博带着熊磊和癞痢头一路找来,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看着这座高门大院,绰号熊二的熊磊和癞痢头就有些高山仰止了。
张博翻身下马,对着二人说道:“你们就在这等会,我去去就来!”
张博提着一个刚买的礼盒跨步向府门走去,离台阶还有几丈距离就被拦下,手持长戟的守卫喝道:“闲杂人等,不得靠近,速速离去!”
“劳烦通报一声宁王老人家,就说张三来访!”
“大胆,竟敢对王爷不敬,该当何罪?”
“慢着,你说什么?你是张三?血战吐蕃的张三?”
站在台阶上的一名看似护卫小头目的人拦住要将张博抓拿的护卫,开口问道。
张博笑道:“难不成还有人假冒张三不成,你要是不信,来试试我的拳头。”
没跑了,就这语气这胆量,妥妥的张三了。
宁王青睐这四个字可是传遍天下了,小头目说道:“你稍等片刻,我去通报!”
小头目转身进了王府大门。
李成器此刻在花园中正在跟一位十五六岁的俊俏少年说话:“瑁儿,你就要成亲了,也算是成年了,今后性子要收敛一些,不要再那么跳脱了!”
少年正是李隆基的第十八子,宠妃武惠妃的爱子,寿王李瑁。
李瑁执手道:“侄儿谨听伯父之言。”
李成器点点头,说道:“你的大婚我就不参加了,过两日我就返回长安。”
李瑁大惊:“伯父,这是为何?可是侄儿冒犯了您?”
“这跟你何干,我只是不喜热闹,人老了身子骨不行了,趁着还能动,还是回长安的好!”
除了身体方面,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是李成器不想看到的,那就是李林甫和武惠妃愈发的闹腾了,都已经在紧锣密鼓的要废立太子了。
对于太子李瑛,李成器还是觉得满意的,虽然性子柔弱又优柔寡断,但为人既不好色又不好大喜功,当个守成之君还是绰绰有余的。
如今的大唐,要的是文景,而不是汉武。
对于自幼由自己抚养的李瑁,李成器反而并不看好,武惠妃太强势,以及太好权势了,又受李隆基恩宠之极。
武后、韦后等前车之鉴就在眼前,父子相残兄弟相杀的血腥味犹自充鼻在这两京之地。
看着眼前这个愈发志得意满,对外已然以太子自居少年,李成器感到浑身的无力,还有厌恶。
对父子相残兄弟相杀厌恶到极点的李成器,是绝对不愿趟这浑水的。现在就想着还是回到长安,来个眼不见为净,安心度此残生。
要想顺利废掉李瑛,从而登上太子宝座的话,如果能得到李成器的鼎力支持,那无疑胜算能加三成。
于是李瑁泣道:“侄儿幼时若是没有伯父抚养,恐难以成年。伯父于侄儿之恩,重愈泰山。若伯父不参加侄儿的婚礼,侄儿将惶恐至极。”
这孩子,怎么在武惠妃的调教下成了这副德行。看着惺惺作态的李瑁,李成器心中一阵烦躁,说道:“你的婚礼,必将人满为患…”
李成器话未说完,就看见老伴当李顺走过来,又站在那不动了,立即改口问道:“李顺,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