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子听到司寇夫人亲口承认杀死司士芜,立马让他的随从去给祭公满和司士老爷传消息,殷子也忙着去给天子之师回话。
当所有人都在看着司寇夫人时,只有司徒孟像没事人一样盯着殷孽,现在据他所知司徒府、司空府、司士府、司马府、司寇府、殷孽府和宫墙边都发现了假玉佩,天子会拿谁开刀?这个殷孽为什么这么关心司寇夫人?
司空玄武质问道:“夫人是用什么杀死司士芜的?”
司寇夫人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左司寇立刻拿走去跟司士芜身上的伤口比对。
秦国君咬牙切齿地问:“你是用什么杀死柒姑娘的?”
司寇夫人明显心虚了,她叹息着说:“少夫人是个爽快的人,我对她是真心实意的,我很喜欢她,可她太刺人,前几天她因为知道司士芜的存在大哭大闹,我们扭打在一起,后来她威胁我要和司寇府同归于尽,我一时激愤错手用剑刺伤她,巫医救了三天三夜,最终还是不治身亡。”
秦国君接过来司寇夫人的婢女捧着的长剑,这明显是司寇季牙的佩剑,他自然更怀疑司寇季牙。
“他们小夫妇生气吵架,我跑过去劝解,谁知越闹越凶,我让季牙先出去,自己留下来安慰柒姑娘,才发生后面的事情,季牙的剑若被他带走反倒不会铸成大错。”
司空玄武走到秦国君身边,面对司寇夫人问:“夫人,柒姑娘和司士芜是你在府里杀死的,那么青葙嫁人时,送亲的车队中死的是谁?”
司寇夫人微笑着问左司寇道:“你说呐?”
左司寇惊慌地摇头说:“我怎么知道!”
“你一定知道,不然青葙怎么会受伤!”
“她受伤关我什么事?”
“不要再装傻充愣,为何司寇复苏一直怀疑青葙遇害?你却迟迟不查?”
“青葙不是好好的,他怀疑的是司马无敌公子,不关我事!”
左司寇的紧张越来越明显,说话的声音也变大了。
“小兔崽子!要不是遥遥认出你,就你那三脚猫功夫早被她灭口。”
司寇复苏带着遥遥过来和左司寇对峙,左司寇瞬间被打垮,默不作声想要走。
“父亲!祖父!你们都是为了青葙好,如今我和夫君相敬如宾,日子过得很幸福,就不要再争执。”
原来左司寇是青葙的父亲,他知道自己的女儿配不上司马府,过去也是吃苦,拗不过司寇复苏偷偷想假扮刺客掳走女儿,怎料不是遥遥的对手。
司空玄武想不通为何会是这样的结果,司寇夫人到底和司士府有什么恩怨,亲口承认杀死司士芜和司士帛。
司士老爷和祭公满始终没有现身,只有司士太夫人前来理论,当然她是以王姬的身份来的,所有人好像都唯恐躲避不及。
司士太夫人指着司寇夫人骂道:“你这狠毒的女人,当初我就不该饶你一命!”
“斩草除根不是你教的吗?况且你杀我孩儿和妹妹,我杀你俩孙儿,一命抵一命!谁都不委屈。”
“哼!说一百遍你也不信,真的好后悔当初没有亲手杀死你们这对贱人!”
“往后余生你都会在后悔中度过!因为我让你断子绝孙了!哈哈哈哈哈!”
“你!哼。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我告诉你,就是因为我把你放走,才有后面的大火烧山,不止你孩儿,连你夫君,你儿媳,所有人全部收拾干净!”
“我跟你拼了!”
“你以为你是谁,跟我拼,都给我听好了,我乃王姬,今日我就把这个作乱谋反的罪人处置了。”
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司士太夫人的随从将司寇夫人按到地上,等着主人的最后命令。
司士太夫人面对狂怒的司寇夫人,轻描淡写地说:“瞪我?把她眼给我先挖出来。”
柳姬看到这一幕再也无法忍受,她推开门刚要迈出门槛就被婆子死命拉住,扑倒在地堵住嘴!
“夫人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姑娘只要保全自己的性命,记住夫人的话,你的仇人是天子,这些蝼蚁不要在意,往后他们都是你的棋子。”
柳姬生生掰开婆子捂住嘴巴的手,泪如泉涌使劲低头不看,她的心如刀割一般疼。
司徒孟注意到司寇夫人的屋门突然被打开却无人进出,他狐疑地张望吸引到殷孽和克子的视线。
“你在看什么?”
殷孽冷不丁地问话让司徒孟大吃一惊,他悄悄平复一下紧张的情绪,指着一个人影说:“那是天子之师吗?”
“嘘!”克子看到司空玄武冲到前面救司寇夫人。
“太夫人恕罪,司寇夫人就算有罪也不能用刑,天子有令刑不上大夫,请太夫人三思!况且她一个深藏后院的女子,没有人帮忙,如何让司士帛公子从牢里消失?”
“这还用说,一定是司寇那个老匹夫!”司士太夫人咬牙切齿地将司寇府的人扫视一遍。
“夫人,你快点把背后指使的人说出来,也许能逃过一劫!”
司空玄武想通过矛盾的转移,将司寇夫人救下来,毕竟她是柳姬的祖母,将来若有机会凭此也能换回一些好感。
“说什么?我就让他们狗咬狗!”
“夫人!”
“好,还嘴硬是吧!”
“太夫人!”
司空玄武在中间劝架左右为难,他竭尽全力去保全司寇夫人。
“想知道,好!我说了你别难过。”司寇夫人微微咧嘴,露出一对梨涡,那神情像个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