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玄武前脚刚进去,左司寇和司寇季牙后脚也进来,屋子里除了司士府的人不在,天子五官已经有四官到齐,不用问一定是很棘手的问题。
司徒孟一脸担忧地说:“天降暴雪,黎民遇难,若不解决,会越来越严重,到时候在座的怕都会牵连其中。”
“是啊!偏偏只和司士府无关。”
司空玄武看到司空白虎回来了,身边还站着一个彪悍的男子,容貌和司马带刀有几分相似,那男子看司空玄武盯着他,瞪大眼睛恶狠狠地回看一眼。
司空玄武急忙低头问好,这浑身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更何况如此寒冷的天气。
“可不是,外头的屋子有十之三四已经倾倒,正愁没有地方可以安置他们。今年夏天雨水多,秋天农忙时节又不方便动土,黎民的房屋已经被洪水冲击过,简单的修整根本无法抵挡这么大的雪。”
司空老爷这一年明显苍老许多,头顶的发髻已经稀疏,司空玄武有些心疼父亲,但又不敢随便置喙。
左司寇揪着眉头跟着说:“无家可归的人若想活命,必定会作奸犯科,我们司寇老爷也是忧心难安,今日在查案时摔了一跤,正在诊治。”
司空老爷和司马老爷急忙问司寇季牙,司寇老爷是否有事,再三确定无碍后,大家才又接着讨论该怎么办。
左司寇代替装病的司寇老爷过来,他心想自己是不能拿主意的人,等会要表态的时候也麻烦,倒不如找个人过来也好。
“不如将无华君请来,一起探讨探讨?”
司空老爷问司空青龙:“谁是无华君?”
司空青龙望着司空玄武回答:“四弟的好友,经常来府里走动。”
司寇季牙接着说:“无华是辟雍首座学子,天子之师的得意门生,因为帮着司寇府将司士老爷和司士帛的案件查清楚,又将介适夫妇救下。在我们这一众青年才俊中是名声最好的,许多高府大院,商户巨贾,纷纷拜倒在他门下,送他无华君的称号。”
司马老爷不服气地问:“他一个小小辟雍学子,怎么会有门户?”
司马带刀在一旁提醒道:“欣赏无华的人很多,沃国君将洛邑的府邸送给了无华,还将公子弃留在府里让无华管教。”
“这么说,还是个人物!”司马老爷看着司空老爷接着说:“要不就请他过来,也给我们见识见识。”
司空老爷急忙否认:“不可!这个无华来历不明,若我没有记错,他身上有许多先天子失落的遗物,你们也不可同他过于亲密。”
司空玄武急忙点头受教,心里想难道说司徒府和先天子有关,那些失落的遗物藏在哪里?为什么会给无华带着,引起辟雍天子之师的注意,是司徒夫人的阴谋吗?
司马老爷敲着案几不停沉吟:“无华!无华!”
突然抬头看着司徒孟问:“这个无华和司徒无华是一个人吗?”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司徒孟身上,他是真的不知道,但是将一个和先天子牵扯不清的人引到他司徒府,出于本能他急忙摇头否认。
司徒孟找到证据让所有人不得不信说道:“司徒无华从司空府失踪后就没有再出现,而且司徒无华的个子不高,还是个孩童,不像无华已经是个少年。”
司空白虎也在一边帮腔说:“无华这名字太常见,若不提姓氏光听着,司马府的公子无敌、无忌,以及晋国的公子无枝,他们更像是亲兄弟。”
司马带刀看着站在司空白虎身边的大哥司马无敌,想到一定是大哥告诉别人司马无忌的闺名,他的脸上有些怒色。
“这样,我们司空府别院因为大火被毁,一直也没有再去修整,盖起来需要的时间很长,看看你们的别院能不能安置一些灾民?”
司空老爷不想再纠缠跟无华有关的话题,想尽快解决眼前的灾难,试探着问司马老爷和司徒老爷。
左司寇立马反驳说:“司空老爷的提议很好,但是我们司寇府有地牢,别院也有一些禁室,若把灾民安置进去,一旦出现犯人逃跑,那就没有办法交差了。”
司马无敌瞪着左司寇大声说:“司寇府的侍卫,都是吃白饭的吗?没有灾民,还不是给司士帛逃走了。”
左司寇和司寇季牙脸上火辣辣的,司马老爷替他们解围说道:“这也不是个长久之计,总得给他们建一些房子,能让他们有个庇护所,不然你说在别院里住多久合适?况且别院也住着一些旁支或庶出的女眷,总是不方便的。”
司徒孟原本一想到灾民无粮食吃很慌张,在府里唉声叹气的想不出办法来,司徒夫人让他过来找司空老爷商量,现在他才明白其实自己不用着急。
没有粮食吃确实是司徒应该解决的,但是没有房屋住却是司空应该解决的,眼下这天气一时半会饿不死人,但确确实实能冻死人,比起司徒府而言,司空府更应该着急。
突然外头闹哄哄的,司空玄武跟着司空老爷和司空青龙出府查看,此时有一大波灾民披着被褥,站在司空府门前,每个人都冻得嘴唇发紫。
司空玄武看到一些孩子甚至赤着脚踩在厚厚的积雪里,每个人都瘦的像干柴,夏天的洪水让秋天的收成减半,没有存粮的庄户就只能挨饿度日。如今又遇到雪灾,遍野都是积雪,哪里能找到一丁点食物,哪怕是野草都看不到。
司徒孟带着家臣开始清点人数,司空青龙也帮着先将妇孺安置在司空府上,左司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