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集团也不是吃素的。
于是霍君幽又提议,动用丁家官方手段,再把穆晨和孔氏彻底查一查,如果他有纰漏,赶他出中赫就容易许多。
丁老太爷颇有遗憾地道:“穆晨那孩子我看不错,斯斯文文,不急不躁,你们查他,怕要叫往日兄弟寒心了。”
霍君幽没接话,他对穆晨的敌意一直都在,因为许清清、因为伊兰,反正别人看来,都是为女人争风吃醋,小家子气放不下,但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两人的恩怨是化不开。
同在一个屋檐下做儿子,终这一生谁也不想被比下去,才是症结。
眼看老太爷为别人发愁,老丁忍不住为爷爷担忧,“这个时候了,估计今天的丑闻瞒不了几天,以后您——”
老太爷不经意地笑笑:“我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还能活几天,快死的人,不该在意名声,倒是你们,要为爷爷的恶名所累了。”
丁将军抚了抚父亲苍老枯干的手,有些动容,乘父荫一辈子,他不怕为父亲遮风挡雨一回。
书房里的家庭会议散了,霍君幽直接去了霍骁的房间。
已经晚饭时间,家里乱成一团,饭菜从厨房做好,直接送到了主人们的房间。
伊兰正带着霍骁和赵阿姨坐在窗边大桌前吃饭,看见他来了,放下饭碗,急急忙忙站起来。
“怎么样?”
他扯掉领带,脱掉箍人的西装,拉着伊兰一块坐下来吃饭。
“哪有那么快得出结论,宾客们都没有可疑,所以还得继续查呢。”
“很快就要血雨腥风了吗?”
伊兰的政治嗅觉虽然是后天锻炼出来的,可足够敏锐,一下就看出,接下来,对丁家、对霍君幽来讲,都是一场硬仗。
敢对上丁家,那就是有几分本事。
这样的强敌让伊兰忧心忡忡。
好不容盼来的宁静,又再次被打破,她既痛恨陷害之人,又对身居高位心怀惶恐。
富贵逼天,人人看着都要羡慕不已,哪知道从上往下看,如履如临,摇摇欲坠,最怕的就是下一秒被人拉下来,摔个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突然有一瞬间的灰心,伊兰偎着霍君幽的肩膀,哪还有心思吃饭。
雪白的脸蛋上,妆容还在,眉眼精致地蹭在霍君幽浅蓝色的衬衣上,一道道粉底渍。
霍君幽摇头笑笑,手执碗筷,吃了两口,“怕了?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了。”
伊兰口不对心,说没有,脸又蹭了蹭,黄油油的一片,好好的定制衬衣,以后都不会再穿上身。
霍君幽嫌弃衬衣,对伊兰却宠得不耽误。
看着今天的虾不错,他放下碗筷,慢条斯理地剥起虾来,第一只喂给霍骁,他困了,含在嘴里没一会又吐了出来,赵阿姨带着孩子到里间去睡,走的时候,抿嘴含笑,把二人时间留给这两人。
霍君幽又剥了第二只虾,蘸了姜醋给伊兰塞进嘴里。
这女人越来越娇,吃得香甜,还不忘继续祸害那件衬衣,干脆霍君幽把人抱在怀里,她又拱在胸口处,留下一块块的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