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邱若蓝一直很忙,她又开了新节目,据说是为了提携她的那对双胞胎干儿子,每次她回来时,秋风都早已睡去,早上等秋风醒了她又离开。
秋风曾想编辑信息告诉邱若蓝她去大陆的事,但信息编了一半,秋风忍不住删掉了,她觉得,还是当面说比较清楚。
直到秋风要离开台北前一天,她和邱若蓝终于有了可以面对面谈话的机会。
一天的忙碌后邱若蓝看上去很疲劳,秋风面带严肃地说:“我有事要和你谈一下。”
邱若蓝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奥,你这个月的家政服务费还没给你!我明天打你账号上吧!美金可以吗?”
秋风突然语塞了,硬生生把之间准备很久的话咽了下去:“可以!”
之后秋风就回了房间,或许在邱若蓝的认知里,自己和她之间其实没有那么多阻碍,纵然有阻碍也应该是金钱可以解决的。
秋风离开家去中山机场时,邱若蓝还在睡觉。秋风轻轻推开她的房门,她像个小女孩一样抱着那只可爱的史努比,秋风突然又软了下来,她告诉自己纵使是自作多情,纵使她是自己的房东,自己也不应该就这样不辞而别啊,至少也应该告诉她自己离开了。
但让秋风头疼的是,她始终不知用何种方式告诉邱若蓝,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左思右想,于是决定,让雷欧告诉她这个消息,秋风真的无法想象邱若蓝的反应,不敢面对,也不想面对。
“喂,雷欧啊!”刚接听电话,秋风就哽咽了,她吸了一下鼻子,“你帮我一个忙好不!”
“ok啊!”雷欧那边爽快地答应了,但雷欧很快就察觉到秋风的不一样,“你哭了?”
“没有!”秋风回绝,“台北今天有点冷,那个,我要去大陆了!你帮我我和莎莉姐说一下吧!”
“大陆?你去找mevin舅舅了?”
“不是,是工作,但不排除,我……会去找他,你帮我告诉莎莉姐,我去杭州了!”
“你现在在哪,你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
“你别问那么多啦,就这样哈,我现在要去机场,你一个小时后给莎莉姐打电话!定好闹钟啊!”秋风嘱咐道。
“安啦,安啦,知道了!”雷欧回答。
挂掉雷欧电话,秋风深深叹了口气,然后起身环视了一下整栋房子,拉着行李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邱若蓝其实早已经醒来,在秋风和雷欧打电话时,泪流满面的站在门后。
对邱若蓝而言,秋风的大陆旅行对她是场灾难,她害怕秋风就此留在大陆,再也不回来了。
但她和秋风一样倔强,始终不愿正面表达自己的感情。
其实秋风去公司拿资料时,周仁国并没有出现,也就是说,当她坐在飞机的那一刻,她第一次与自己的新老板面对面。
坐在她身边的周仁国是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他鬓角的胡须和浓密,估计蚊虫飞进去都会迷路,他的头发是弯曲的,却偏偏中间出现了地中海的模样。
一路上,周仁国都没有和秋风说话,秋风试图主动和他交流,“哎,你好,我是你的新助理,我叫秋风!”
周仁国摘下眼罩,瞟了秋风一眼,鼻子发出“哼”的声音,然后又戴上眼罩,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路上都没有和秋风说话。
但当飞机到达杭州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
灯火通明的杭州萧山机场,秋风却找不到一点回归故里的感觉,或许是自己离开这片土地太久,更或者是这里本不是秋风真正的家乡,那是一种孤身达到陌生城市的孤寂。
秋风木呆呆的跟着周仁国走出机场大厅,周仁国一脸的不愉快。
更大的打击向秋风袭来,她像突然惊醒的孩子。杭州不是北京——这里没有邱默文;周仁国是个极其难搞的好色之徒——这是赵菁齐刚刚app时告诉秋风;周仁国曾经是邱若蓝某一任男友——这是刚刚秋风从google上知道。
这是秋风成年后第一次离开台湾,但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第一次,可能会成为她人生的一场灾难。
杭州的主办方并没有安排接机人员,于是从下飞机开始周仁国更像是秋风的助理。
“真搞不懂,你是我的助理还是我是你的助理!你是猪啊!”他说这话时,手里正拿着一杯热滚滚的咖啡,发觉太热后,他毫不留情地朝秋风泼来,秋风轻巧地躲开,杯子却毫不留情的全部洒在秋风身后他的行李箱上,棕色的精巧皮箱,倒也看不出咖啡的颜色,秋风愣了一下,赶忙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拭。
周仁国有点恼羞成怒,拉过自己的箱子,迅速离秋风而去。
秋风小碎步跟在他身后,他一脸嫌弃的模样,迅速钻进计程车,司机下车帮他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秋风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司机面前,指指自己的行李箱,一脸谄笑地看着司机:“一起的,一起的!”司机一脸疑惑地把秋风的箱子也放下,秋风朝他热情地挥挥手,然后钻进了车子。
周仁国一脸的不屑,他一支胳膊支在车窗上,另一只手放在额头上:“那个,你给酒店打个电话……算了算了,就你这样,算了!我自己来!”
更糟糕的是到达酒店后,才发现根本没有预定秋风的房间,秋风可怜巴巴地看着周仁国,那一刻秋风突然意识到好像自己真的不适合当助理。
周仁国的脸色突然大变,发了疯似的开始大骂:“你是个猪啊,你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