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清是最后一个钻出小洞的。
洞口虽小,但洞内空间却很大,还可以随意转身。但是到了出口的时候,还是洞口还是变得小了起来。
郭清在洞内的时候,一直提着心、吊着胆,生怕这是司马班布上的陷阱。他虽然相信人,但不代表他没有警惕心。
他这颗提着的心,在出洞时看到了陆近羽和石忆心时,才终于落了下去。
司马班对着郭清白了一眼,带着责怪的语气说道:“真慢。”
郭清又苦笑了一下。
他好像进了这里之后一直在苦笑。
可他不知道出了这个洞,走过一个转角,他的笑容就会立马消失。
“那边过去你们就能看见宝藏和常然,我就不过去了。”
司马班站在原地,指着前方。他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陆近羽自然也不会强迫他。
不知为何,陆近羽竟然会相信司马班。
郭清也没有说话,毕竟已经到了目的地,司马班走不走都无所谓了。
陆近羽还是走在前面,郭清还是走在最后。
可当郭清走过转角的时候,便看见陆近羽面朝自己,一脸愁容。
郭清不解道:“发生了什么事?”
陆近羽道:“或许可以叫司马班进来了,因为他担心的人已经死掉了。”
陆近羽侧了侧身子,郭清终于看清了他身后的景象。那是和水晶兰暗室中一样的布置,只不过这次的长桌上没有酒,而是有尸体。
两个男人的尸体,一个是常悠。
他不是被点上了穴道,关在了暗室中吗?他既然到了这里,那宁馨儿呢?
郭清还未多想,便看见了另外一具尸体,那是一个和常悠长得很像的男人,只是他的脸上多了些皱纹罢了。
这定是常然。
“他的外功很厉害。”
郭清靠近了桌子,仔细地看了看尸体,接着道:“可他却是死在外功上。”
常然的致命伤是在头顶,他被人在天灵盖上结结实实拍了一掌,脑浆都快被打出来了。
随即,他又转向了常悠的尸体,果不其然,常悠是被内力震得七窍流血而死。
两个人都死在了自己擅长的东西上面。
“难道这是什么‘斗转星移’一类的功夫?”
石忆心虽然看不见尸体的惨状,但听郭清的描述,便也能大致判断出一点东西。
就在这时,三人又听见一声惨叫,陆近羽直呼不好,立马冲了出去。
郭清心中一惊,这声音好似很像司马班。
果然,陆近羽回来的时候,是抱着司马班的。
他还活着,可离死也不远了。他的胸口正插着一只手臂,那正是那具人偶的手臂。
司马班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手臂,张了张嘴,可是只有声音,没有话语。郭清这才发现,司马班的嘴里满是血,好像是舌头也被拔了。
难怪刚才他的惨叫声这么大。
“你说,我听着。”
陆近羽还是埋下了头,将耳朵凑近了司马班,尽管什么都听不清楚,什么都听不明白。
终于,司马班的手臂垂了下去,胸口也不再剧烈起伏。
他确实是死了。
“三个人,都死在了自己擅长的东西上。”
“说明这个人对这三个人都很了解。”
陆近羽轻轻地将司马班的尸体放下,再慢慢地走向了长桌旁。
“没想到,被点了穴走不动的人,竟然比我们还先到这里。”
他叹气,可叹气时的嘴唇却在不停地颤抖。
应该是愤怒。
陆近羽从没有被人这么耍过,他好像是当了一次猴子一般。
只因常悠和司马班没有老老实实说清楚情况,以至于现在都无法知道杀人凶手的身份。
这是一个密室,已没有人比凶手更了解这里的构造了。自身的处境本就危险不已,郭清却还担心起了顾心一行人。
他们三人虽然武艺不低,但这人却异常狡猾,并且身手不凡。郭清担心顾心他们不是这人的对手。
但转念一想,说不定这人现在并没有离开这里。他或许正在等待时机,找机会随时将郭清他们解决掉。
但是一个人面对江湖上两大高手,再加上一个身手本就不弱的石忆心,任何人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在杀了人之后,还全身而退。
可真的是一个人吗?
郭清的脑子里满是疑惑。
从常悠那里起,就没有说出实话,他甚至连司马班都没有供出来,只说出了自己有一个哥哥。
但司马班呢?
他本就是要离开这里,为何也对自己是支支吾吾的呢?
这里本是有烛火的,就像水晶兰的暗室一样,里面到处都是烛火。可就在现在,火光竟开始飘忽不定,照得墙上的人影东倒西歪。
没有人会去在意人影。
只是这些不存在的东西,总是在你眼前晃荡,扰人心烦。
晃荡一次还不够,就像是有很多人在你的面前跑动一般。
可无论这烛火晃得有多厉害,都没有人去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尸体上,郭清看得尤为仔细,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可是一盏茶的时间下来,郭清还是抬起了头,淡淡说道:“我们只把精力放在了尸体上,是不是还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陆近羽眉头一皱,郭清不说,他也想起来了。
宝藏在哪里?
这个地方没有宝藏,但司马班应该不会乱带路,那这里定是造有机关。
只是机关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