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为何要这么说?”
宁馨儿的笑容坚硬,她发现陆近羽现在对她的态度实在冷淡。难道是因为杨思的出现,才会有这样的改变?她一向很自信,认为自己对江湖上所有的男人都能掌控在手上。
可惜郭清不是这样的男人,但郭清太容易相信别人,所以无论如何都会有其他的方式欺骗到郭清。令她感到诧异的是,现在陆近羽也逐渐变成了这个样子,变成了一副不受自己控制的样子。
宁馨儿开始感到恐惧。
她一直认为陆近羽无论如何都会再次接受自己,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只要她再开口,陆近羽总会再帮助自己。她总是这样看陆近羽,或许几年前的陆近羽就是这个样子,为了一个女人可以偷偷从上京跑到凛城。
但是他现在不会了,起码不会再为了宁馨儿做任何事情。
宁馨儿的脸在火光下显得十分苍白,白得像一张透明的纸,但是她的眼睛却是黑得像沙漠得黑夜一般。她的眼睛里似是噙着泪水,不知是因为发现陆近羽对她变了心,还是因为有着对男人失去控制后的恐惧。
陆近羽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这让她更加不安。这些年来,不管是贾绝,还是宁隐龙,甚至像乐漫终这种拥簇,都是被她呼之即来,麾之即去。直到现在,她才感到有一丝孤独、不安。
忽然,她的身后有一个人重重地叹了口气。
宁馨儿缓缓地回过了头,看见了石忆心,那双空洞地眸子里似乎充满了对她的同情。可是宁馨儿需要的不是同情,她需要男人。
只有被男人围绕,她才能有安全感,她才能有这娜力或许是能够成为一方甚至天下的霸主,但是有的女人穷极一生,就是为了一个男人。
宁馨儿便是这样的女人,但是她不只是为了一个男人,她有很多男人。就算陆近羽不再理她,她还能去寻找其他的男人。但是她现在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为了最终能和陆近羽在一起,可现在这个样子下,宁馨儿似乎是失去了继续做下去的动力。
“你懂什么?”
她狠狠地盯着石忆心,像是要将她撕咬干净,可是石忆心并没有搭理她,或许是没有看到她的表情,或许是假装没有听出她的声音中的感情。
可石忆心走过宁馨儿身边的时候,还是说了话:“或许,你该回去了。”
宁馨儿怔住。
她真的该回去了吗?她做的这一切,就真的是如此没有意义了吗?
待她回过神时,所有人都走到了她的前面,她的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直到最后,宁馨儿还是动了起来,并不是朝着反方向走,而是继续跟在了众人身后。
她似乎是想通了,没有陆近羽,她好像也能活下去。这世上这么多的男人拜服在她的石榴裙之下,难道今后还会缺少陆近羽这样的男人吗?
宁馨儿想到这里,竟然笑了起来。她边走边笑,可其他人都回头以同情、怜悯的目光看着她。
前厅很大,却也明亮。
待走过了前厅,便又是一片黑暗,幸而前厅墙上的火把是能取下的,不然他们又只有摸黑前行了。
前厅到中庭之间,还有一段走廊。郭清走在这里,竟有些熟悉的感觉,他摸着墙壁,就像是在不断感受石墙上传来的气息。
良久,他终于说道:“这里,好像和‘绣花鞋’的城堡构造一样。”
众人顿住了脚步,陆近羽问道:“你确定?”
郭清道:“若是宁大小姐再和我说出一样的话,那我就真的很确定了。”
宁馨儿似是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她笑颜如花的样子,就像是在春日里游园赏花一般。
“这里当然和‘绣花鞋’的城堡构造一样啊,因为那个城堡的修建,就是靠着我的图纸来的。”
郭清道:“若是没有猜错,你的图纸,也是来自于南宫弘。”
宁馨儿媚笑道:“就是有这么多的证据,但南宫家的小公子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先祖是来自于这片沙漠的。难不成小公子还会觉得自己的血统很高贵?”
南宫司冷哼一声,却没有说出一句话,他已不想再多与宁馨儿再做任何交流。
好像这里面的男人都很奇怪,都是不买宁馨儿的账的人。
宁馨儿也不在意,在她看来,快要拿到宝藏、拿到水晶兰,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郭清皱眉。
“绣花鞋”的城堡之大,他从没有走完过。更多的时候他只是窝在房间之中,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去探索,结果就着了宁馨儿的道。但如果没有那次的摸索,他便不会来到这西北的尽头。
“我……有点不识路了。”
宁馨儿笑道:“郭大侠不识路?需要小女子带路吗?”
陆近羽冷冷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带路,不然……”
宁馨儿笑道:“不然如何?你能杀了我?这些年你对不起我的事情做的还少了吗?”
有些人就是这样,本来自己做了很多对不起别人的事情,但是总会忘记这些事情,反倒总会记得别人的不是。
可别人的恩赐呢?这些人怕是永远都记不得了。
陆近羽不语,只是侧了侧身子,让宁馨儿过去,让她走在前面。
宁馨儿微笑着,背负着双手,慢悠悠地走到了前面。又慢悠悠地回过了身,笑着说道:“各位对我既然如此厌恶,可现在还是只有将未知的前路交付给我。”
许久没有说话的风自寒淡淡说道:“宁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