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八云眼睛虽然看不见,可是他也想到了让两个男人装成游女,也是经不住人多看两眼就会穿帮的。
所以郭奉孝的担忧他早已料到,且有了准备。他拿出两个黑纱帷帽递给郭奉孝和鬼医两人道:“带上这帷帽吧。”
郭奉孝喜道:“八云兄想的果然周到,可是我们两个大男人,举手投足大枝大叶的惯了。学不来姑娘家样子来。”
八云点了点头道:“郭兄弟说的不错。你是中原人对我们东瀛的礼节有很多不了解的。要你学游女那是强人所难了。”
鬼医道:“你找来两顶驾笼(日本古代轿子的称呼)来抬我们进城。”
八云苦笑道:“宗主大人,你真是娇贵呐,身为游女却要坐贵族的轿子。”
鬼医道:“怎么难道我坐不得吗?”
八云道:“坐的。坐的。宗主大人要是坐不得。那还有谁能够做的。”
鬼医道:“你知道就不要多话,赶紧找驾笼来抬我们进城。或者你以为伏见城的守卫都是瞎子。能让又丑又坡脚的游女进城。”
八云摇了摇头道:“呀嘞呀嘞,我们宗主大人好会戳人痛处。对着瞎子骂瞎子。”
鬼医道:“还不快去。”
八云恭敬地点了点头道:“嗨,嗨,嗨!我这瞎子这就去。”说着转身摸索着到了门口,拿起盲杖便出了门。
郭奉孝望着八云的背影道:“我看还是我去找驾笼吧。”
鬼医上下打量一番郭奉孝道:“现在这个样子,你能出门?”
郭奉孝这才想起自己身上正穿着女装,两上敷了白粉。他自然看不到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可是越是看不到他越是想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
于是便丢下鬼医,跑进屋里去寻铜镜。
鬼医见他东找西找就问他:“你在找什么?”
郭奉孝道:“镜子。”
鬼医不用问也知道他要镜子干嘛,冷笑一声道:“你觉得瞎子用得着镜子吗?”
郭奉孝闻言一愣,但心里却更加的毛躁起来。找不到镜子便将注意力全部放在鬼医的话上。
“你怎么张口一个瞎子,闭口一个瞎子。”
鬼医纳闷道:“难道不是吗?”
郭奉孝又是一愣。
鬼医继续道:“这个混蛋瞎子,坏的很。”
郭奉孝一想,可不就是。自己也见过了鬼医的几个属下,雅子婆婆的文静,石太的忠厚,英子虽然调皮捣蛋可是也不敢跟鬼医打哈哈。
再看这个八云却敢拿鬼医打哈哈,开玩笑。果然是个不省心的。
就在这时却听八云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哎呀呀,宗主大人,你怎么在背后随便说属下的坏话,到让人错以为我坏的很。”
鬼医道:“你难道不坏吗?”
八云的声音又回道:“我哪里坏了,见你们盛装出行怕你们臊得慌,特意找来了驾笼。没想到你竟然……”他说着说着竟然带了哭腔。
鬼医黑着脸和郭奉孝走到屋外。八云正拄着盲杖背着三弦琴站在那里等着。
鬼医看了看四下里并不见驾笼的踪影,便道:“瞎子八云,你说的驾笼呢?”
八云竖着耳朵听听道:“就来,就来。宗主大人别着急。”
鬼医道:“你最好别骗我,小心吃我的毒针。”
八云一听立刻恭敬了许多:“嗨,嗨,嗨。”
他话音未落,就见几个农夫模样的枯瘦汉子,抬着两个装饰的花里胡哨的箱子,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抱怨着。
他们在抱怨什么郭奉孝听不明白。只见八云对他们不住地:“嗨,嗨,嗨。”
郭奉孝指了指那箱子道:“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驾笼?”
鬼医点了点头:“不错。这就是日本的轿子。”
郭奉孝打量了一番道:“这个坐的下?”
鬼医道:“将就将就吧。”
郭奉孝点了点头。八云正冲这边招手。
“宗主大人,郭兄弟你们过来吧。”
鬼医闻言便率先走了过去。他到了箱子前略一迟疑,便蹲下身子钻进箱子去了。
郭奉孝就没有鬼医那么坦然了。他看了半天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进去。那八云催促了好几次,郭奉孝这才蹲下去爬了进去。
进到箱子里郭奉孝更觉得里面狭小了。他在中原也坐过轿子,可哪里会这般的逼仄。
郭奉孝坐在里面就像是被五花大绑了一样,动一下都显得吃力。好不容易调整好坐姿,却发现这驾笼两侧的开窗略微有些低,而驾笼里面比较黑,郭奉孝只好低着头去看外边。
这时八云便走了过来,对着那些大汉说了几句,那几个大汉便喊起号子,一用力将两个箱子抬了起来。
那箱子小是小了些,可是行动起来倒是很稳。郭奉孝这才不觉得坐这个驾笼如上刑。只是好奇为什么东瀛人的轿子不像中原人那么宽敞。
于是就问跟在身边的八云道:“八云兄,你们东瀛人的轿子都是这么小吗?怎么不造的大一点呢?”
八云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
“要那么大干什么?跑马吗?”
郭奉孝被他一笑也觉得自己问的无趣。便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从那一侧的开窗向外看去。
只见密林之中,树木快速的向后退去。行了大半日,那群大汉休息一会儿,便出了密林。转向了大道上。
那大道宽阔,却少有行人。郭奉孝的这两顶驾笼便成了大道上仅有的风景。所到之处,人人侧目。
郭奉孝看了一会,便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