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与虾夷族的告别(1/2)

大祭司笑道:“我王的意思倒是我不让郭先生跳舞了。”说着转身对郭奉孝道:“还请郭先生赏脸，再出去跳一会儿。免得我王说我不懂待客之道，怠慢了我们的贵客。”

郭奉孝闻言连连摆手道:“不了。不了。我已经尽力。你们高兴就好，不用在意我的。”

大祭司又向苏我义成说道:“我王，你看，可是我不让郭先生跳了？”

苏我义成见郭奉孝实在不愿意出来继续跳，便也不好勉强笑了笑道:“那郭先生可不要后悔啊。”

郭奉孝摇了摇头道:“不会的。”

苏我义成哈哈笑着又回到了人群之中，继续去跳他那在郭奉孝看来异常丑陋的舞蹈。

郭奉孝一个人坐在那里虽然冷清许多，可也乐的自在。

一时间歌声四起，舞步翻飞。郭奉孝看着这一群人在此亦歌亦舞，更加坚定自己想法，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这个想法一蹦出来，他又想起在他心中的那个身影来。当年为了救他，那个身影依然决然地位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如果上天让他再选一次，他会如何选？他还会再就起自己吗？

这么多年，他经历了很多。每当江湖告急的时候，他就会挺身而出，竭尽所能，在所不惜。

也正因为如此，他见过了太多的人，见过了太多的事儿。可越是如此他就越觉得生命实在太可贵了。无论如何人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只有活下去就会有希望。

也正因为如此，他总是会想。那个身影救下我却牺牲了自己。他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再选一次的话，他还会不会救我？

这个问题总会在不经意间跳出来。可郭奉孝毕竟不是那人，他也终究不知道那人还会不会救他。这是一个绕不开，解不开的题。

一时苏我义成跳的累了，便又回到郭奉孝身边，见他楞楞的出神，便问道:“郭先生怎么了？坐在这里发呆，是不是想去跳舞了。”

郭奉孝闻言回过神来，忙道:“不是。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该回去了？”

苏我义成一愣忙问道:“郭先生是要回哪里去？”

郭奉孝道:“我曾答应张成要周全牛大哥的。可是我竟然……”他叹了口气道:“不知道牛大哥在丰臣秀虎麾下如何了？”

苏我义成叹了一口气道:“丰臣秀虎刻薄寡恩，你与那牛大哥的关系越好，他所受到的牵连也就越大。”

郭奉孝道:“是我连累了牛大哥。他煞费苦心，好不容易才取得丰臣秀虎的信任，可是没想到却因为我而受到了牵连。”

苏我义成道:“郭先生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想来你那牛大哥未必就会束手就擒了。”

郭奉孝道:“有我师父在，牛大哥总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只是他辛苦经营了许久，只怕会因为我功亏一篑。”郭奉孝如此说着便不免觉得是自己坏了鬼医的大事，心中内疚，又牵挂着鬼医众人，便道:“夷王陛下，如今贵族已经安全到达了极北之地。我也还回去了。”

苏我义成道:“郭先生，你要回哪里去？丰臣秀虎那里你是万万不能回去的。”

郭奉孝笑道:“这个我还是知道的。我不过是回去看看牛大哥。”

苏我义成道:“那先生何时回来？”

郭奉孝道:“贵族已经远离丰臣秀虎。这里又人迹罕至，想来贵族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安定时期。相信不久后的虾夷族一定能够再一次的繁盛起来。”

其实郭奉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不是东瀛人，更不是虾夷族人。此次一别只怕就不会再回来了。苏我义成等郭奉孝说完点了点头道:“郭先生你对我们虾夷族人有恩，我们还没有报答。怎么就急着离去。况且你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好歹等几天，我们款待你一番，也算是报答你的大恩了。”

郭奉孝摇了摇头道:“说什么报恩不报恩。我手上沾染了虾夷族勇士的鲜血。我所做的上不足弥补我的罪过，如何还敢奢望报恩。”

苏我义成道:“那又如何能怪先生呢。你受命于丰臣秀虎，他既有了命令，你有怎么能够不遵守呢？再有那些勇士被你成全了大义，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你呢。”

郭奉孝摇了摇头道:“或许在你们看来是如此，可是在我看来就是双手沾染了无谓的鲜血。”

苏我义成道:“郭先生，你的初衷是好的。为救十人而杀一人，这是迫不得已的，这是壮士断腕的壮举。”

郭奉孝苦笑道:“杀十人和杀一人，对杀人者来说，或许只是数字不同。可是对被杀者却是完全一样。哪里就有什么高尚壮举可言。”

苏我义成闻之无言以对，只好转移话题道:“无论如何还请郭先生多盘桓几日再走。”

郭奉孝笑道:“多谢夷王陛下的美意，只是我在虾夷族这几日，愈发的想念故乡。想着早点完成自己的诺言，返回自己的故乡。所以，不能在耽搁了。”

苏我义成道:“郭先生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郭奉孝看了看四下里。此时月上中天，微风徐来，吹来丝丝凉意。

“明天吧。明天一早。”

苏我义成道:“这么早吗？”

郭奉孝点了点头道:“实话说，我早已归心似箭。在这里越久越觉得我属于这里。”郭奉孝所说的这里指的是东瀛。

苏我义成道:“好吧。郭先生今晚早点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为你送行。”

郭奉孝忙道:“明日一早我自己动身就是了。不必劳烦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