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4章弥生须佐
眼看着这一刀就要将丰臣秀赖斩成两段，谁料那醉眼惺忪的丰臣秀赖忽然从怀里抽出一把短刀架住了服部正成的这一刀。
服部正成一惊，再看那丰臣秀赖哪里还有半点的醉意，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服部正成忽然道:“你不是丰臣秀赖。”
只见丰臣秀赖邪魅一笑，忽然从腹部又伸出一只手，那只手里也是一柄明晃晃的短刀。
这一刀来的突然，服部正成立刻回刀来挡。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刀来的迅猛被服部正成回刀一挡，偏了方向，却也将服部正成的腹甲和服部划出长长的一道血口子。
服部正成慌忙后撤，低头一看服部已经鲜血淋漓。
服部正成眉头一皱道:“是你！千手观音弥生须佐！”
那丰臣秀赖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可以让人忘记身处何地，可以让人暂时忘记烦恼。他的身后似乎闪射着金色的背光，要不是服部正成早听说过他的威名，此刻也一定会认为他就是那救苦救难的菩萨化身。
然而他不是。他不过是笑着收割生命的死神，即使披上了神佛的外衣，也是一个只能活在黑暗之中，永远见不得光的存在。
“你怎么会在这里？”服部正成很快便冷静下来。这千手观音不是伊贺一流，而是出自甲贺。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师承何处。他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是一团迷雾。一团围绕在藤原五十国周围的迷雾。
那被称为千手观音的弥生须佐，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伸手从脸上撕下来一张人皮面具来。面具撕下来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庞。那脸庞是服部正成所讲过的最美的面孔。
人皮面具取下的那一刻，服部正成只觉得自己眼前这个人身后的背光更加迷人，以至于自己竟不舍得移开眼睛。
虽然对方也是一个男人，可那张面孔太美了。凡是美到了极致的东西都是神圣的。服部正成朝圣一般望着那人的脸庞。
那弥生须佐冷笑道:“悲哀的人啊，你一定想不到吧。”
服部正成点了点头:“没想到你竟然是丰臣秀赖的影武者。”
弥生须佐摇了摇头:“悲哀的人，你错了。我并不是丰臣秀赖的影武者。我在这里是专程等你的。”
服部正成惊道:“等我？”
弥生须佐点了点头:“等你。我一早就知道你回来刺杀丰臣秀赖所以我就在这里等你！”
服部正成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弥生须佐笑道:“打你进城的那一刻，我就在注视着你。对了，你应该庆幸，你没有在酒中下毒。不然你要面对就不是我一个人了。”
服部正成道:“这么说，要是我一开始就下毒的话，你们就会从暗处一哄而上对吗？”
弥生须佐点了点头道:“其实，我只是不想浪费了那么多的酒。你应该听说过，我弥生须佐嗜酒如命的。”
服部正成道:“那你要小心了，早晚你会喝道毒酒的。”
弥生须佐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将毒药放到我的酒杯里。”
服部正成岔开话题继续道:“我们之中出了叛徒，所以你才会知道我会来刺杀丰臣秀赖的吧？”
弥生须佐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定，只是说道:“藤原五十国大人对丰臣秀虎是势在必得。你何必一定要为丰臣秀虎陪葬呢？”说着他的声音突然柔和了下来:“加入我们吧。忍者不能再互相残杀了。”
服部正成心底某处猛然一动，他定定的看着弥生须佐，示意弥生须佐继续说下去。
弥生须佐继续道:“我们忍者经历那么多的磨难，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力量，近些年却又全部折在了各地大名的倾轧当中。”
“别的不说，就说你们伊贺流。刀皇强大的时候，你们为刀皇卖命。刀皇带着你们侵占中原，结果怎么样？死了多少上忍。”
“你们付出了这么多代价，损失了中坚力量。还没有得到回报，刀皇就折在了中原。”
“而你们服部，藤林，百地三家不和，又相互挤压，终于被人钻了空子。连伏见城都被武田信义夺去了。”
“还有这么多年来，我们甲贺与你们伊贺两支总是争来争去，被各地大名裹挟着拼杀了无数次。结果我们得到了什么？除了无休止的痛苦和死亡之外，就是一群嗷嗷待哺的幼童了。”
“如果我们忍者联合起来，以我们的实力，不惧任何一处的大名。我们可以建立一个忍者的世界。在那里我们才是主人。”
服部正成摇了摇头道:“弥生须佐真当自己是救苦救难的千手观音了。”
弥生须佐一愣，随即又恢复那张冰冷的面孔:“这不是空想，而是现实。”
服部正成道:“忍者的心口早就插了一把妖刀。就算你拔出了刀子，心也还是会流血的。更何况，那刀子已经拔不出来了。”
弥生须佐道:“只要忍者能够发下仇恨……”
服部正成不等他说完便道:“你能放下吗？”
弥生须佐一愣，忽又想起那个身影来。他还记得她最后说的话。
“弥生大人，你救救咱们忍者吧。”
他眼睛一热，道:“我……可以。”
服部正成道:“我不可以。”说完服部正成往身后的木板一撞，嘭的一声，白雾过处早已不见了服部正成的身影。
弥生须佐只是呆呆的看着那木板出神。
埋伏的士兵听见响声，纷纷跑出来查看。丰臣秀赖也在士兵的簇拥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