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繁之的眼眶已经有些红了,她又岂会不知道徐艺林所说的这些道理,可一想到战南钰甚至为了她放弃了上一辈的恩怨,她这心里便始终没有办法重回理智。
“老徐,我的愿望很简单,就是和南钰简简单单的生活,可我最近发现,这个愿望实现起来,并不简单。”
“只要你肯放下,这实现起来并不困难。”徐艺林给了贺繁之一个拥抱,她原本还担心贺繁之会像大学那次一样,因为愧疚而选择放弃,可现在看来,这些年贺繁之也不是没有成长,这一次,她并没有逃避。
房间外,周柳正在徘徊着,她来回地在走廊上踱步,眉梢锁成了一个八字。
刚刚在餐厅里听到贺繁之的话,周柳便一直在思索着要不要将那两个孩子的存在告诉贺繁之,只是,她有勇气走出自己的房间,却没有勇气敲响贺繁之的房门。
她长呼了一口气,最终站定在贺繁之的房间门前,在抬手准备扣响房门的时候,口袋里手机却忽然震动了起来。
周柳手忙脚乱地将电话接起来,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喂,妈,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
周柳的家人都生活在国外,而现在正是那边的清晨五点钟,她接到母亲的电话,自然有些疑惑。
“周柳啊,你这次一定要想想办法救一下你弟弟,他刚刚被警察带走了。”
母亲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焦灼,周柳在听到这则消息之后更是十足的震惊,“妈,你这是什么意思?上次的事情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根据兰国那边的法律,同一个案件不得审判两次,弟弟的案件既然已经宣判,那么将不会再被提起诉讼,也因此,周柳在听到弟弟再次被带走之后,很是疑惑和不解。
“不是因为上次的案子,前些天他不是说过准备去费城玩吗?就是今天凌晨的航班,他是在机场被扣下的,警方在他的行李箱里发现了毒品。”
“毒品?”周柳恍惚了一下,差点因中心不稳而跌倒,幸好及时地抓住了旁边的沙发靠背,“妈,你先不要着急,仔仔细细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我。”
“事情是这样的,你弟弟的一个朋友托他带一些茶叶到费城去,可是谁能想到,那茶叶里面竟然藏了毒品,现在警方已经正式批捕了你弟弟,那个朋友现在也是不知所踪,周柳,你最好赶紧过来,我听警方说,这次的案子很严重,你弟弟他甚至可能小命不保。”
母亲的哭泣声从电话里传来,周柳强打起精神,开口安慰道,“妈,你先不要着急,我现在先尝试联系一下律师,看看究竟该怎么做。”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挂断了电话,周柳从通讯录里翻出了之前那位代理律师的联系方式,只是正在她准备拨打电话的时候,顾北城却忽然将电话打了过来。
“周柳,你弟弟的事情想必你现在也应该知道了。”
顾北城的声音传来,周柳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相信地开口问道,“这件事是你安排的?”
“嗯。”顾北城承认地很是坦然,“你现在一定在想,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是吗?”
“我知道,你想以此要挟我继续为你做事。”周柳冷笑一声,同时说道,“顾先生,原本我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和繁之坦白一切,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开口,那么你所有的计划都会功亏一篑,我终究还是不忍心看到你失败的,可现在,你逼迫我,让我不得不这么做。”
“看样子你是打算置你弟弟周霖的性命于不顾了?”顾北城了解周柳的性格,也猜测到了周柳会这样回答。
“我相信战总在得知真相之后会出手相助。”周柳阖上了眼睛,往日里对顾北城的情愫,在刚刚的那一刻,早已烟消云散。
这时候,电话里却传来了顾北城那有些肆意地笑声,“周柳,你以为我没有想到这一点吗?现在只要你走出房间,我便会立刻通知人,猜猜看,你弟弟会以哪种方式离开呢?”
“周霖现在人在警局,顾北城,你别想吓我。”
“你以为警局就是安全的吗?周柳,你未免也太天真了。”顾北城继续笑着,“周柳啊周柳,从上次你弟弟无辜被指控故意伤人的时候,你便该警醒起来,不该给我可乘之机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柳紧皱着眉,心底忽然有个不好的预感。
“你该不会直到现在都觉得上次周霖出事只是一个意外吧?”
“顾北城,你无耻……”
“你先别着急骂我,上次的事情不是我做的,”顾北城打断了周柳的话,继续解释道,“当然,我也是最近才调查到的,那件事是战玉儿所为,目的就是将你调离繁之的身边,这样一来,她便可以轻易对繁之动手,你想想,在你在国外处理案子的这段期间,繁之究竟发生了多少次意外。”
“所以小可真的和战玉儿里应外合?”周柳微微一怔,虽然此前种种证据都是这样显示的,可她和小可朝夕相处那么长时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对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是顾北城却肯定了她的说法,“嗯,你离开了,小可便可以掌握繁之的一切安排,虽然一开始小可不是战玉儿的人,可战玉儿却早就盯上了她,因为相比起来,小可更容易被掌控。”
“我不是也一样很容易被掌控吗?”周柳冷笑了一声,同时讥讽道,“这么说来,战玉儿的做法倒是给顾先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