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阿哥和我一起去。”龙誉将烛渊的手握得紧紧的,又恢复了眸中的怒意瞪他,将他往右边小路上拉,“我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阿哥是我男人。”
龙誉在转身背对烛渊后狠狠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将心中所有的疼痛狠狠咬住不至于再控制不住自己想搂着他哭。
说不心痛是假的,他虽然从不会多说什么,也从不会在面上表现出什么,她甚至觉得他对圣山以外的世界是喜欢的可又隐隐害怕着,憧憬着却又抗拒着,她心疼他,想一直陪着他守着他,让他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可,却因他,他被旁人以异样的眼光看待,他原本可以好好的,好好的……却为她便成如今模样,让她如何不心痛如刀绞?
然,无论他便成何种模样,无论旁人以怎样的眼光看她,她都不会离开他身边,即便天理不容,她就是逆天而行也绝不会离开他,世俗异视又如何,她就是要向世人宣示他是她的。
所以,她不怕,亦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
可是,她不想旁人以异物的眼神看他,她不想他受任何委屈,可她能阻止别人的想法吗,她能就这么拉着他让他走到众人面前吗?
其实,她也害怕,害怕他受不该受的伤害,下意识地,龙誉将烛渊的手抓得愈来愈紧,以致掌心还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阿妹在紧张什么呢,不过是到村子里走一遭而已,又不是去上刀山下火海,阿妹在守幽潭草泽时也没这么紧张。”烛渊本是被龙誉拉着跟在她身后,现下走到与她并肩之处,语气凉淡却温柔,“阿妹,我在乎什么不在乎什么,阿妹应是知晓得清楚的,根本无需紧张害怕,既然阿妹想我与你一起到村子里去,我便随阿妹去就是,阿妹总不能因着我不见人不是?”
“况且,我还是自信我没有丑陋到见不得人的地步,应该不至于让阿妹拿不出手。”测眸,瞧见龙誉紧紧抿着的双唇,烛渊忽然笑得轻松,“是不是,阿妹?”
“当然,我的阿哥是最漂亮的!”龙誉也扬起嘴角笑了,弯弯的眉眼在暖阳下美丽耀眼,“对吧,我的阿哥?”
正如他所说,她无需紧张害怕什么,何必太过在意世俗,只要他开心就好,只要与他在一起就好。
“那是当然。”或许与龙誉呆得久了,烛渊也自身体会了什么叫没脸没皮。
只是走出没几步,龙誉便扭着头左右瞧瞧,前后看看,确认四处无人后垫脚在烛渊脸颊上用力啄了一口,让烛渊愣了愣。
“阿妹突然之间这么挠人,不怕我我拉你进小树林么?”烛渊嘴角弯弯,低头看向正一副得意模样的龙誉。
“哈——”龙誉突然松开了烛渊的手臂往前跑去,笑声朗朗,“我知道阿哥不会的,因为阿哥爱干净!”
因着龙誉的跑跳,她背上那编成一股的及腰发辫便左摇右摆,插于发间的小银梳在春日温和的阳光下闪着柔亮的光,时不时回头向烛渊招手,让他快些走,那样的笑靥,让烛渊心中所有的凉意尽数散去。
可最终烛渊还是没有随龙誉真正走进村子,只是倚在小道旁的一株老树下等她,龙誉没再拉着他继续往前,强制让自己依旧笑着,转身飞快地往村子里跑,她要快去快回,不能让她的阿哥独自等她太久。
泪水还是控制不住地弥漫上心头,在眼眶里打着转,龙誉抬手用手背用力抹掉,拼命告诉自己,不要紧的不要紧的,阿哥只是不喜人多而已……
烛渊背倚着老树,看着无人小路上龙誉的身影逐渐消失,才昂起头,看湛蓝苍穹中的云卷云舒,良久,将系在竹篮边上的青布帕子解下,拢起散在肩上的长发,将青布巾缠在了头上,待他正正将青布巾在头上系好时,远处田垄上有三两男子扛着锄头走来,远远看到站在树下的烛渊便绕了开去,往另一条路回村了。
烛渊只是眼神凉淡,面上无甚表情,只静静等着通往村子的小路尽头他等的人出现。
“苗疆的巫神大人,请原谅这些从未走出过深山的孩子们吧……”突然,沙哑苍老如碎石的声音在烛渊身后响起,烛渊只是轻轻阖起眼,面上无丝毫惊讶神色,似乎早就知道声音主人的存在一般。
一名身形矮小且佝偻干瘦的老妪拄着手杖颤巍巍走到烛渊面前,那干瘦的身子宣示了她的风烛残年,好似一片枯朽的叶,只要一阵风拂过便从枯枝飘落,永远离了生命的支撑。
巫神?呵……真是讽刺……
老妪拄着手杖站在烛渊面前,沟壑满布的苍老面容上满是尊敬与虔诚,“老身思量了整整一月,心中仍是不安,终是来见巫神大人一面,还望巫神莫怪老身无礼迟迟未见巫神,实是老身这身子骨躺卧一月不得起。”
烛渊只是沉默,轻阖的双眸没有睁开之意,老妪没有在意烛渊对她的无视之态,然拄着木杖的枯槁老手却微微颤抖,连着唇纹深刻的乌唇也有些颤抖,“老身虽未离开过深山,可老身始终是苗疆的人,不忍见苗疆生灵再受涂炭之苦,巫神大人既是苗疆命定里的巫神转世,为何不舍救救您的子民。”
“苗疆生灵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