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7年,建安二年,正月初一。
四更天,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陈恒,瞬间就是一个哆嗦。这个天时,实在是太冷了。
唉,想人前光鲜,背后就要付出要比别人更多努力。
心里叹了声,陈恒认命的前去漱洗一番,来到堂前。张仁已经坐在案几边上大快朵颐了,旁边还有陈侃站立里。
看他到来,便拱手说了声:“家主,请用餐。营中用品,侃已经备好了,都在包裹里。”
“嗯,好。”应了一声,便快速用餐。
虽然和曹昂约了是五更,但作为下属,早点去恭候着,是尊卑有别的本分。但他没有想到,等他到了曹老大的府邸前,还没等候一刻钟呢,曹昂就出来了。
原来对方也早就准备好了。不过对比他就带张仁一个人,曹昂的队伍不是一般的庞大。整整五十健壮的兵卒,而且都是从曹老大近卫中调遣出来的。
看得出来,曹老大对嫡子的安危,不是一般的上心。两人客套几句后,便并骑往城外的军营前去。
一路上,陈恒为了心中的那点目的,又开始对曹昂玩心眼了:“子修,此去军营,不知汝心中对整军可有计较否?”
“嗯。昂昨夜特地请教家父,获赠‘赏罚分明、同甘共苦’八字。”
后者不疑有他,脱口而出,还拿起酒囊灌了一口后递了过来,“天冷风急,子初也抿一口暖暖身子。”
大哥,上面有你的口水啊!
陈恒无奈,接了过来,在对方充满好意的眼神里,也抿了一口,“子修,某昨夜亦有所思,或能供子修参详。”
“哦?子初可言之。”
“喏。”一个拱手,陈恒就卖弄了,“恒窃以为,出征在即,吾等二人短时日内,想效仿吴起之举,得士卒之爱戴,甚难。”
嗯...
轻微一个鼻音,曹昂便眯起了眼睛,把手放在了下巴上。
而陈恒侧头看了他一下,微微一笑,又加了点料,“恒在想,既然如此,不必苛求得士卒爱戴,能让士卒信任即可。是故,恒便寻思了些想法。”
“善!子初可细说。”
果然,曹昂又上钩了。
马上的,陈恒就把脑袋凑了过去,两个人嘀嘀咕咕了半天。而其中内容,让跟在曹昂身边的亲兵队率,莫名的觉得天有点冷了。
许昌城外,一个不大的军营突兀安扎在荒野上,被洋洋洒洒飘落的雪花不断染成白色,融入了大地的银装素裹中。
不过看从木栏、鹿角切口的痕迹上看,这座军营似乎还没出现几日。大营门前,两旁高高的哨塔被燃烧的火盆照亮,依稀在灰蒙蒙的天色中,看出好几个守卫哨兵轮廓来。
“军营重地,来者止步!”
一声大喝,在曹昂陈恒还没靠近五十米之处就传来。
不用曹昂吩咐,跟在身边的亲兵头子就很自觉的上前说明。马上的,营门就微微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影快速奔来到跟前。
先是一个军礼,来人就开了口,“司马恕罪,还请出示司空调令。”
旁边看着的陈恒,顿时就大为欣喜。从来人的谨慎来看,曹老大抽调给自己儿子的兵卒,是很精锐的。也说明了他想救下曹昂和典韦的命,就多了一分把握。
曹昂脸上也露出了笑意,不过呢,马上的就虎起了脸。因为曹老大交代过,上位者要保持威严。
才进入兵营,曹昂就直奔校场,大手一挥,吩咐了一声,“击鼓,点兵。”
旁边跟着的队率,马上就撑旗,亮印,如青松般挺立。
“咚!咚!咚!”
刹那间,雄壮的军鼓声响彻军营,围着校场而建的军帐内,也悉悉索索的发出一阵声响。还有四个人飞快的从帐篷中奔出,直径往曹昂跟前来。
“属下军侯,拜见司马!”先是看下军印,四人马上就跪了下去。看他们的模样,是着甲而眠的。
“起身,整兵!”
“喏!”
无需三鼓毕,校场内就站满了兵卒,而且没有一个衣甲不整的。一个个站得笔直,无一人交头接耳,也无一人东张西望,无形中一股肃杀之气就扑面而来。
这一幕看得陈恒一阵感慨,心道历史上曹老大能统一北方,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其实他是误会了。
这些兵卒之所以精锐如斯,那是因为曹老大对嫡子很照顾,特地从各营中挑选出来老兵组成军,每一个都是历经数场战役,都是见过血的。
感慨完了,他就将目光投向曹昂,得到后者一个颔首后,便拿起佩剑走进了军阵中。嗯,他是准备去打人。
这是两人路上商议的第一个手段:先来个下马威,树立威信。
曹昂以身作则,站立在雪地里半个时辰,顺带的,让兵卒们也跟着站半个时辰。而陈恒巡视兵卒阵内,看到有动身子的,就用剑鞘来一下子。
当时他说服曹昂的理由是:子修,汝想让麾下之兵,有黑毦兵之军纪否?曹昂是知道濮阳之战的,所以就点了头。
不过呢,陈恒这个算盘是白打了。
一刻钟过去了,他没有机会打到人。
两刻钟过去了,还是没有机会。半个时辰过去了,他走过的兵卒,甚至都没有人拿眼瞄他一下...
好嘛,算你们赢了还不行吗!
心里有些愤愤的陈恒走上了帅台,给曹昂使了个眼色,后者微微点头,马上就吼了一声,“散!朝食!”
“喏!”
看着兵卒们有条不紊的以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