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崇有位弘yasi量的好父亲,从小也接受了良好的教育,行事举止皆有世家子的风范。】八】八】读】书,@∞o
但是在今日,这些风范都扔了一干二净。
因为法正在说了“将军让汝来,盖因汝乃阆中人”后,接下来的话语,就让黄崇听得一阵头皮发麻。
其实也没什么惊世之言和为难之事。
只是让黄崇发动乡里人和依然生活在深山的賨人,帮忙去找点植物什么的。
比如说乌头、马钱子、南天竹、雷公藤、钩吻{葫蔓藤}等等。
这些植物,都有毒!
误食了些许,便致命的剧毒!
镇南大将军这是要干嘛啊?
难道是要收集这些东西,拿去南中喂雍闿?为了报复雍闿下毒将傅肜之死?
这是黄崇的第一个反应。
马上的,他的第二反应就是:法将军难道真的得了失心疯?!
因为法正还加了一句,“尽可能收集此些东西,越多越好!嗯,某让调出库存的粮秣配合。汝去告知乡里,半石毒草,可换一石粮食!”
额
拿宝贵的粮食去换毒草,不是得了失心疯是什么呢?
“法将军,在下有些疑虑”
黄崇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才拱手而言,想问个明白。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又被法正的催促喷了一脸的口水。
“此乃干系到将军大事能成否!不可宜迟,速去准备!”
好嘛,话都不让人问了,还拿出了狡狐陈恒压人。
“诺。在下这就去办。”
黄崇无奈,拱了下手便转身离去。⊙√八⊙√八⊙√读⊙√书,2●3o≥
不过呢,等他才赶到家中,让仆人们去招乡里及化外賨人收集毒草呢,一直都呆在阆中的张表,也行色匆匆的赶来了。
不但一点世家子礼仪没有的,径直闯进了他家中,还张口就问了句,“黄书佐乃阆中人,可知道此间有松树林否?要生长了数十年的!”
要几十年的松树干嘛?
黄崇又是满脑门的黑线。
但是看到张表一脸风尘仆仆,也不敢怠慢,“伯达兄,小弟知道。出门往东南方向走,约摸二十多里,越过了那边的”
“多谢!”
张表还没听完,就急忙转身而去。
这幅来去匆匆的作态,仿佛呆在黄府内会被传染了瘟疫一样。
也让黄崇愕然。
今天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疯疯癫癫的
他心中腹诽着。
却不知道,他自己也被阆中的乡里们,也当是得了失心疯。
也是,这个阆中黄家次子,一回到家中就召集了所有的下人,让他们告诉乡里去找有毒的草;
还说是太守府会拿粮食来换
好嘛,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黄崇未及弱冠,又因为找毒草换粮食的事情太过于诡异,没人相信他。
就算他指天指地的赌咒发誓,黔首百姓们也当成了笑话。
最后还是黄权的妻子,在听黄崇此事乃是镇南大将军陈恒要求的,才亲自出面用黄家的信誉,给乡里们做了保证,事情才轰轰烈烈的开展了。
嗯,就是有一点不好。
黄权的妻子,叮嘱着儿子黄崇,也要带着家中下人一起去收集。
说什么既然是镇南大将军交代下来的事,是对黄崇的器重,也是考验。身为书佐,当要亲力亲为什么的。
然后呢,黄崇就惨了。
自幼衣食无忧的他,直接徒手去拔了毒草,还忘了用布帛将口鼻给捂住。结果毒草没收集几根,反而被大夫灌了好多解毒的汤药。
唉,可怜的孩子。
不管怎么说,半个月后,他还是带着许多黔首百姓和化外賨人们,浩浩荡荡的往阆中太守府而去。
他们的身后,是用蔓藤绑成一团团的毒草。
黄崇还学精了,讨了个巧用根长竹干挑着抗在肩头上,让毒草能离自己远一点。这是他在历经皮肤瘙痒、头晕目眩的折磨后,得出的痛彻领悟。
还没到进入城内,就在官道边上碰到了张表。
他身后跟着好多兵卒,人人都背着大箩筐,里面装满了干枯的松树枝和有些发黑的松针。
顿时,黄崇又无语了。
伯达兄不是要找生长了数十年的松树吗?
尽挑这些破烂玩意干嘛呢?
就算是拿来当柴火烧,也不能捡这些啊!这玩意容易烧着没错,但是烟也大,能把人熏得眼泪直流好不!
黄崇心有疑虑,脚步往张表那边加快了几分,想去问个清楚。
却不想张表也看到他了。
他也加快脚步迎面走过来,一把就黄崇挑着的竹竿给拿过去,“黄书佐辛苦!此些毒草与百姓,就又某带去黄将军营地吧。将军在太守府等着呢!汝赶紧前去,莫作耽误!”
好吧,又是话都不让说的,就直接催促着人赶路。
黄崇张了张口,无奈之下只能道了声“诺”,便脚步匆匆而去。
一路小跑着,心里也更加疑虑。
这阆中的驻军主将,不是魏将军吗?什么时候就变成了位姓黄的将军了?
咦,不对!
张伯达刚刚说的是将军在太守!
而不是法将军!
黄崇顿时明了了。
在巴中,大家都习惯了称呼狡狐陈恒为“将军”,而称呼其他将领的时候,前面都会加上姓氏。
率军前去南中征伐雍闿的将军,竟然亲自来到了阆中城!
岂不是意味着,我军将要攻伐汉中?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