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得力部将推荐出去,看起来是挺傻的一个做法。
但陈恒并不这么认为。
当初袁绍只身入渤海郡,为什么能得四州之地?仰仗的不光是自身的才能,更多的是祖辈四世三公的萌荫和威望!
而四世三公的本质是什么?不就是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嘛
徐盛是他的心腹,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故吏!放出去了,就是为己吾陈氏培养出一条臂膀来!
毕竟,徐盛是有这个能力的。
而曹老大也不会觉得陈恒有私心,更不怕他有。
去青徐两州,防御公孙度从海上骚扰的主将,是宗室曹休曹文烈!他的从子。徐盛到了曹休的麾下,自然也得对曹氏唯命是从。
相反,曹老大还觉得陈恒一心为公,举荐人才,竟然不顾损失了自身的利益。
所以曹老大好像觉得头风也不是那么疼了,很欣慰的抚着长须,笑道:“这徐盛,短短数年便积功成为都尉,子初是费了不少心思培养吧?怎么就舍得让给文烈了?”
额,难道我平时装得不像个忠心之人吗?
看来以后还得多做点姿态!
陈恒暗自在心里提醒了自己一句,马上的,脸上就一片慷慨,“恒为主公效力,麾下部将亦是为主公效力!何来彼此之分。”
“竖子奸猾!哈哈哈”
顿时,曹老大就作色骂了声,畅快淋漓的大笑一番后,才表了态。
“嗯,明日让那个徐盛,来司空府一趟,孤见见汝口中之良才。”
“喏!”
陈恒躬身行礼,想领命告退,“主公,若是无他事,恒这就去将徐盛”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曹老大打断了,“子初先不急。嗯,汝在上党之功,孤已让文若起诏令了,迁偏将军。”
“谢主公!”
拱手称谢后,陈恒便静静的等候着下文。
升迁这种事,早一天晚一天都会知道,曹老大留他下来,肯定不是说此事。
果然,眯着眼睛沉吟好一会儿的曹老大开口了,“孤前些日子,与公达商讨河北之事。公达言汝入河内驻军,可保新降之地无忧。子初敢当此任否?”
咦,荀攸给我做保了?
还是让我去河内?
看来这仕途盟友,没白攀!在并州污自己名声帮杜袭的事,也没白干!
不过,河内太守好像是魏种啊。
当年兖州之叛打脸过曹老大,曹老大还信誓旦旦的说:种不南走越、北走胡、不置汝也!
后来一半是怜惜魏种之才,一半为了安定人心,才将此事揭过,还赏了个河内太守。
如今,袁绍大败,河内郡彻底归附,不放心魏种这种有前科的人,也是应该的
“嗯?”
陈恒还在沉吟着,曹老大倒是有点不耐烦了,他头风还犯着呢。又是一个鼻音,人主威势表露无遗。
“啊,哦。恒谢主公信任。然,恒有所思,还请主公恩准畅言之。”
反映了过来,陈恒赶紧回应。
心里还加了句:唉,公达兄,我怕是要辜负你一番好意了。
“竖子!汝年未而立之年,就拜为一郡之守,尚且不知足乎!”
好嘛,曹老大误会了,以为陈恒在嫌弃呢,就动怒了,“孤与汝先父相善,怜其之遗愿!汝个竖子,竟有推脱之意?”
原来还有这层意思!
陈恒想起来了。他给曹老大说过,陈太公的心愿是希望自己能官至两千石太守。好传承己吾陈家官宦世家的声誉,告慰祖宗。
没想到曹老大还记得!
还念着当年陈太公的两次资助之情,给实现了!
心中带着感动,陈恒大礼nb下去。
“还请主公息怒。恒并非不知好歹,只是觉着若是完成先父遗愿,以并州西河郡守或太原郡守更好!”
眉毛挑了挑,曹老大脸上怒色不见,眼神中还流露出一丝赞赏来。
因为并州西河郡和太原郡还在袁绍治下!
陈恒这是扔出了豪言壮志:不是不稀罕太守之位。而是要当太守,就夺下敌军的一个郡来当!
不过呢,曹老大赞赏过后,又眯起了眼睛。
“子初之志可嘉。然官渡之战,消耗甚多。而且秋收之后,孤必将进军河北。”
这是隐晦的拒绝了,说没兵马没军粮供应他攻并州。
但陈恒是轻易放弃的人吗?
他要笼络并州士人这一新生势力的野心,早就破土而出了,岂能半途而废。
又是一记拱手,“若主公当日许恒在并州便宜行事之权尚在,恒无需增一兵一卒,只需文稷的兵马与楼异的兵马,定能让并州高干食不知味!”
顿了顿,又加了句,“至于调开文稷,导致平阳郡内匈奴不稳,恒以为河东郡廖元俭部,可移师平阳驻扎。”
所以曹老大撇了他一眼,又陷入了沉吟。
文稷和楼异,都是跟了曹老大十几年的心腹,忠心度不需要怀疑。而廖化最早是陈家私兵统领之一,是通过陈家的渠道踏上仕途的。
陈恒要文稷而调开廖化,是在表示自己没有把持军权的私心呢。
“嗯,准了。并州之事,汝可决之。”
终于,觉得不影响大局的曹老大,表态了。
不过还是有些怀疑,“子初,袁本初任高干主事并州,可知其并非无能之人。汝何来信心,仅倚仗不足三千兵马就豪言攻城略地?”
“皆赖主公之威耳!袁本初数十万兵马兵败于官渡,其治下之地人心惶惶,恒以为并州之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