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驭雨在一家茶楼坐下。从这里,可以看到季府的正门。
因为是季老太爷的七十大寿,季府门口格外热闹。出入的轿子、贺礼担,络绎不绝。
秦驭雨注意到,来往的人再多,门口的守卫照样挨个盘查,没有丝毫的懈怠。贺寿的,都出示了请柬。而出入的丫头杂工等,无一例外也都有一个身份牌。
凭空上前,说是季家失踪十六年的女儿,守卫,能轻易相信吗?秦驭雨决定,找个人先试试。
秦驭雨来到菜市场,闲逛才一会儿,就发现了一个跟母亲身型相似的卖菜女人。秦驭雨给了她一锭银子,就是今儿颢王打赏给母亲的那锭。然后,秦驭雨把这个女人易容成母亲的模样,在女人耳边如是这般交待了一番。之后,秦驭雨回到刚才的茶楼,继续喝茶。
没多久,秦驭雨看到那个女人战战兢兢地走到季府门口。显然,女人很是紧张。犹豫许久后,那个女人……竟然转身回来了!秦驭雨气得想扔茶杯的时候,忽然听到季府的守卫大喝一声:“站住!”
秦驭雨定睛一看,两个季府的守卫快步追上那女人,开始盘查她。
女人在扭扭捏捏一番后,突然哭诉起来。当然,都是秦驭雨事先教好的那些。
“什么?你说是我家失踪多年的小姐?疯婆子!哪里来回哪里去!还不快走?”其中一个守卫训斥道。
“这都多少年了,怎么还有人来冒充?”另外一个守卫摇头苦笑道。
两个守卫根本不信!而且,居然都不用禀报就直接撵人!
秦驭雨惊出一身冷汗:幸好,不是母亲本人……
秦驭雨开始纳闷:季府的守卫敢这样不经辨认就赶人,想必是得到季府指示的,季府的人,不愿意母亲回去吗?亦或是……季府的某个人,不想母亲回去?
到底要不要回去呢?秦驭雨开始烦躁起来。可是,一想到在季府外,多呆一天都是危机重重。秦驭雨觉得,再难,也要想办法让母亲回到季府,越早越好。因为,她相信父亲,如果季府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就不会留下那样的遗言!可是,怎样才能进去呢?进去之后,能见到季老太爷和季老夫人吗?就算见到了,他们会相信自己说的话吗?……秦驭雨感觉到了无助,第一次,她开始想父亲。如果父亲在,他一定有办法!
就在秦驭雨一筹莫展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两个年轻的公子从季府走了出来。一个身穿白色衣服,另一个,则身穿紫色的。季府的守卫都对他们恭敬地行礼,显然,两人的身份很是高贵。秦驭雨仔细一看,发现那个白衣人,正是今天打赏了母亲一锭银子的颢王!
两人徒步而行,而且没有带下人。显然,两人去的地方不远,而且,说的话很重要,至少,是不能被季府人听到的。秦驭雨决定跟着两人。
季府对面有条小巷,颢王和那个公子熟练地走了进去。秦驭雨紧紧跟上。她发现,巷子很短,十几步便可走完。而巷子的另一头,是一条大街,大街上,斜对巷口的,是一家妓院。看妓院的规模,显然是达官贵人才来得起的地方。颢王和那个公子,刚走到妓院门口,老鸨就迎了上来,并慌忙叫人上前领路。显然,彼此相当地熟悉。
秦驭雨本就着了一身男人装束,于是想也不想,抬腿就走了进去。
“哎哟,这是哪家公子呀?如此仪表堂堂!”老鸨扭动着肥硕的身姿,热情地招呼起来,“贱妇眼拙,敢请公子点拨点拨?”
秦驭雨暗笑:这老鸨,还真有些水平,三言两语就想套出别人的底细!“是颢王约我来的!”秦驭雨冷冷说道。越冷淡,越高贵!秦驭雨十分清楚这点。
果然,老鸨愣了一下,没敢多问,立刻着人来带路。
“不用了,我知道在哪儿!”秦驭雨这么说,是担心带路的下人到了颢王房间,直接进去通报。
老鸨只半信半疑说得一句:“那就有请公子到楼上老房间相叙!”便不再理会。
秦驭雨知道,这是老鸨的伎俩:既不得罪她这个不知底细的公子,也很好地保护了颢王的隐私。如果是冒牌的,根本是找不到颢王的。
没有人带路。秦驭雨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楼。在楼上七拐八拐后,秦驭雨发现,自己在兜圈子!糟了,如果开口问人,人家肯定会通报颢王,怎么办?
忽然间,一道房门打开了,一个清淡素雅的女人走了出来。边走,边低声责备身后的丫头:“颢王来,怎么现在才让我知道?”
秦驭雨一听,知道这女子是要去见颢王,赶紧跟上。那女子听到有人跟着,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个公子哥,立马加快了脚步,显然害怕被男人纠缠。
秦驭雨心里一阵好笑,索性将错就错:“不知姑娘能否陪小生饮上两杯?”
丫头回身,伶牙俐齿地数落:“哪里来的不识规矩的公子,不知道我家秋霜姑娘,是颢王的……”
“小柔,住嘴!”秋霜姑娘低声喝道,并走得更急了。
小柔冲着秦驭雨努努嘴,赶紧回身跟上秋霜。
到了一处房门口,秋霜熟练地拍了几下门,秦驭雨注意到:是三短两长。然后,那个跟颢王一起进来的紫衣公子开了门,低声对秋霜说了什么,秋霜失望地返身而归。
秋霜和小柔离开后,秦驭雨没有急着去敲门,而是远远地跟着秋霜和小柔。待秋霜进门,小柔正要关门之际,秦驭雨连发两根银针,正中秋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