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多少了?
苏暮没有多少表情,直直从他身侧走过。
白熠拉住她的手,眼神平视前方,缓缓说道:“苏暮,相信我。”
“?”
“从明天开始,无论怎么样,你都要相信我。”
苏暮第一次看到如此严肃的白熠,他并没有看她,但是声音却是坚定有力的,像是要将这句话刻在她的脑海中一样。
但是,苏暮并不知道,从明天开始,她原本的生活轨迹就要改变。
夜幕深沉。
睡床上,苏暮怎么也睡不着。
对面的床上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而她则窝在被子中,思考着该如何面对突如其来的事件。
她到底该怎么做?
如果回到本家,那么就必须做好被囚禁的防备。
她好不容易从本家逃出来,难道又要再一次入虎口吗?被逼着学会自己不想要学会的东西,被逼着嫁给能给父亲带来商业利益的男人。她在那个家,只是他的一枚棋子。
她的童年在遇到他之前是黑暗的,不见光的。
而他拯救了当时的自己。
但自从他救出绑架后的她,他便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中。
甚至,她还没有亲口听他告诉自己他的名字。
所以,至始至终,她都不知道“他”叫白熠。
白,熠。
熟悉而又陌生。
明明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字,便有莫名的熟悉感。
原来,他们真的如此熟悉。
熟悉到,她的记忆模糊了他的模样。
少年时的他,现在的他,那样清冷孤高的气质,她为什么会没有想到他便是他?
指针不知不觉指向零点。
苏暮做出了决定。
她要面对这一切,因为,他在自己身边,从前是这样,现在依旧是。
隔日。凌晨六点。
苏暮收拾好行礼,乘着电梯出了酒店。
但是她并不知道,当她偷偷摸摸出门,白熠就已经醒了。
甚至站在阳台上,看着她拦了的士,去往机场。
天蒙蒙亮,苏暮预订了最早飞往英国的机票。
空旷的机场,玻璃窗外是停机场。
在不久后,跟随着人群,她登上了飞机。
而白熠在此之后,坐上了一架也飞往英国的私人飞机。
飞机就像是一个小型的公寓,竟然还配备有床和沙发以及冰箱浴室。
白熠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打开笔记本,神情略带倦意。
整晚都没有睡着,他的精力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站在一旁的青年恭谨的递上一大叠的资料,声音平稳:“老爷子让您今晚参加一个晚宴。”
“什么晚宴?”白熠接过文件,修长的手指大致的翻阅了一下。
“是……东方家的邀请。”青年说的有点犹豫。
白熠垂着眼眸,视线落在虚无之处,然后他才慢慢说道:“知道了,我会去的。”
东方家。
真是熟悉又讽刺。
文件内,是少女一张精致的脸,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眸中一片冷淡。
在她姓名的那一栏,安静的躺着三个字:东方暮。
手指划过那三个字,他面无表情地合上文件。
终于,要开始了。
***
飞机一直开了六个小时,终于在下午三点准时降落在英国机场。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金发碧眼女郎,熟悉的英国,她还是回来了,即使是被逼迫着回来。
提着不大的行李箱刚出机舱,她就看到站在升降楼梯前方的大队人马。
这么快,就知道她的位置了吗?就连她什么时候出现也被算计的这么准时吗?看来本家的人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行踪。
而她,还天真的以为自己没有暴露。
站在大队人马前面的是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子,身材偏瘦,但却并不单薄。他有着一头银色的微卷中长发,扎成小辫留在脑后,他的五官深邃迷人,有着英国人特有的轮廓感,燕尾服更能衬托出他独特的绅士气质。
这张脸,在她被绑架之后,便一直在她面前晃悠,她想不认识都难。
五年前她被绑架,之后白熠救出了她,就不知所踪,而她被囚禁在本家,父亲给她安排了一个保镖,便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习辰。
在和习辰相处的过程中,两人和冤家一样,从来每天都要大战几个来回,虽然习辰秉着不和孝子计较的精神,但偏偏越这样想,越会被苏暮给气个半死……最后还是以两败俱伤告终,而且每每如此。
到最后苏暮离家出走的前几天,他们都还在围绕着“阳台的花这样摆放是不对的”这个话题争吵不休。
两人重新见面,都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对上的瞬间,苏暮冷冷看他,他则一脸浅笑。
装吧,苏暮在心中愤愤地骂道。接着,她目视前方,不看任何人,以自然到不能再自然的走路姿势和他……擦肩而过。
“大秀。”身后的人吐出三个字。
苏暮装作没有听到。
然后,她突然被人从身后拥住……
那人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出,干净的气息洒落在她的耳旁,格外的暧昧,他的唇靠近她的耳朵,慢慢吐出四个字:“我想你了。”
苏暮被out了。
但是,出乎意料,对方马上有了动作——
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顺带为了方便带走,把她抗在了肩上。
随后,习辰把她塞进了大队人马身后为首的宾利车内!
宽敞的车内,他将她放在长型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