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阜,鲁国的都城,也是周王室衰落之后,最后一处保有浓郁的礼乐之风的城市,一生克己复礼,想恢复三代之治的孔丘于此诛杀了学术上的敌人少正卯,一时引起轰动。
“孔丘兄啊,那少正卯虽和你持不同观点,但所谓君子和而不同,这实属正常。你这般直接诛杀,似乎不符合仁者之风啊!在下的主张和你儒学更是背道而驰,你不是也要找个机会,诛杀了我?”
大司寇府中,姬玄淼和孔子跪坐在厅中,想到前日之事,不由感慨道。
少正卯已经死了三天,至今尸体还在城楼上暴晒。孔丘为了立威,不但执意要杀人,还不许别人收敛尸体,一时间恨他者有之,惧他者有之,鄙视他的人也有不少。
孔丘长的高大魁梧,面相敦厚,双目有神,透着一股智慧和通达,一见便知是非凡之人。
“少正卯是‘小人之桀雄‘,一身兼有‘心达而险、行辟而坚、言伪而辩、记丑而博、顺非而泽’五种恶劣品性,有着惑众造反的能力,不可不杀。此乃君子之诛也!”
“这是孔丘兄的一家之言。少正卯并未做过于国不利之事,他只是一个大夫,并非执政上卿,有什么造反的能力?”
姬玄淼并不认同孔丘的话,这也就是忽悠下子路这些徒弟,哪能说服他?
“孔丘兄创儒学,推崇礼乐治国,一心想恢复三代之治,这大司寇负责实践法律法令,辅佐君主行使司法权,与你之儒学相去甚远。可惜孔丘兄对我有偏见,否则这职位倒是很适合我!”
孔子笑着道:“非是孔丘对姬兄有偏见,你之道虽能富国强兵,却会使人心崩坏,沉迷于利益权术,不合君子之道。若用此道治国,则与礼乐盛世越远也。东鲁国这最后的周礼之乡,怕是要毁于一旦。”
“哈哈!”姬玄淼摇头,对孔丘的话不以为然,淡淡道:“孔兄此言差矣,我之道乃帝王之学,不但能富国强兵,安邦定国,更能中央集权,结束纷乱。一旦面世,影响将深远而广泛,就算你之学说沦亡,我之学说也会经久流传,为国家圭臬。”
孔子自然不认同,二人又是一番论道,结果都没说服对方,末了,姬玄淼道:“孔兄,你虽杀了少正卯,但鲁国贵族势力强大,又有齐国虎视眈眈,这是内忧外患,你之学说在这乱世龙潭之中,只怕不能有所建树。”
孔子自信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所谓事在人为,只要持之以恒,即便有困难,也可克服。就算最终失败,我也无愧于君王社稷。”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是你正在编写的《周易》里面的话,果然是人道精髓之句,足以流芳百世,我对你这本书的成就越发期待了。”
“不过是总结前人所学,对伏羲先天八卦用后天之道来加以阐述,再辅以文王《卦经》,并非孔丘一人成就,倒是当不得夸奖。”
两人这一番交流,直到晚上,姬玄淼才回去。
如此数年之后,孔丘在鲁国大行儒家治国之道,倒是是鲁国有所起色,却引起了齐国的忌惮,使人离间了国君和孔子的关系,孔子失望之下,弃官著书立说。
又十年,孔子写成一部儒家巨著,号称群经之首,百家之源的《周易》,和轩辕黄帝的《归藏易》,神农的《连山易》并称三易,以八卦两两叠加而成六十四卦,每一卦有六爻,做十翼而解之。
自此,高深的先天八卦演变为浅显的后天八卦,虽然高度上有所下降,但却更加普世流传,即便不通修为的人,也能通过此研习天地变易之道,从而悟出不同妙理。
此后天八卦一成,天降功德,孔丘本来只有地仙修为,一瞬间太乙金仙之境,可谓一步登天了。
如此大的动静,天地之间自然无数人被惊动,尤其是火云洞伏羲,后天八卦一成,先天后天完整,人族气运再添数分,他也享受到了好处。
“姬兄,我要离开鲁国,去周游列国,推行我之学说,不知你有何打算?”
这一日,姬玄淼即将完成自己的巨著《玄子》,突然,孔丘上门拜访,开口就问了这么一句。
“我听闻孔兄诸《周易》,人族先贤喜,鲁候以师礼侍之。如此正是孔兄大展拳脚的时候,何以反要离开?”
孔子叹道:“鲁候敬重的是我的德行和地位,并非认同我的理念。在鲁国做一个国老尚可,政治上难有建树,再留在这里,也不过徒增烦扰罢了!”
姬玄淼佩服道:“难得孔兄在这个时候还能如此清醒,在下佩服。不过若诸国都不认同你之学说理念,又当如何?”
孔子毫无颓丧,笑着道:“若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取天地之长,以补我之短,完善自身,增益不能,以待天时。”
“好,孔兄豁达,在下佩服。”姬玄淼虽然和孔子有不同的理念,不过对于他的人品和性情还是很佩服的,起身道:“孔兄稍待,待我收拾一二,也和孔兄一起周游天下。”
半个时辰后,两人结伴上路,姬玄淼道:“孔兄可有想好,这第一站当往何处?”
孔丘道:“我虽写成了《周易》,但对于天地大道仍有迷惑之处,听闻洛邑守藏室中有一圣人,通达天地运化之道,博通古今之衰变,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何不前去请教?”
姬玄淼道:“我之学说将成,在此之前,和贤者论道,取长补短,实在妙不可言。孔兄所言圣人,可是李伯阳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