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冲还没等苏倾城将话说完,就明白了她什么意思,他“哈哈”笑了两声:“这件事就请吴公子放心好了,相信在这郯城里,还没有人敢到许某关照的医馆闹事的。”
“那就好,那在下就多谢许大人了!”苏倾城对着许冲弯下腰去,行了一个大礼。
看来今日这趟当铺她是来对了,原以为是惹了一身腥,没成想却是踩了狗屎运,这下子,既解决了她在京城的生计问题,让她今后有了退路,也给吴逸飞找到了好的去处。
毕竟,她自己进相府的话都还前途未卜,若是吴逸飞是个女孩子倒还好,可以带着进去当她的贴身丫鬟,可是他是个男孩子,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封建社会里,她还是得适当避避嫌。
“吴公子不用客气,这些都是不足挂齿的小事。”许冲回了一个礼,“今后,或许许某还会有再麻烦吴公子的事情,到时候,还请吴公子不要怕麻烦才好。”
“哪里哪里。”苏倾城笑得一脸灿烂,她将桌上的匣子往许冲那边推了推:“物归原主,还请许大人收回这些饰物。”
“吴公子客气了,这原是舍妹的嫁妆,是她赠与公子的,许某怎好收回?”许冲慌忙摆着手。
“吴某一届男子,怎好留这些女子饰品,还请许大人务必收回,总好过它们流落民间的好。”苏倾城又往前推了推:“若是许大人不收下,那吴某也只好谢绝许大人的好意了。”
“那既然如此,许某就先将这些东西收下,就当做为吴公子置办铺子的银两吧。”许冲示意许秉林将匣子收好,然后站起身来:“不知吴公子现在住在何处?回头该往何处寻你?”
“我今日才刚到郯城,还未寻到落脚的地方,打算待会找家客栈住下。”苏倾城说道。
“这样吧,府上有一处闲着的院子,干净宽敞,环境也不错,吴公子就暂时先在那里住下吧。”许冲说道,“那处院子平日里一直都有人打扫,吴先生去了之后就能住。”
“许大人,这……不太好吧,会不会太麻烦了,其实我和逸飞住在医馆里就好。”对于许冲的过于热情,苏倾城倒有些纳闷了。
“医馆里人来人往的,怎么能住人?就这样说定了,待会我让人带吴公子过去,等我让人去府衙备了案,手续齐全之后就将医馆交给吴公子。”许冲说。
“那就太谢谢许大人了!”苏倾城由衷的感谢,“医馆在衙门里备案的名字,就写我的书童逸飞的名字吧,吴逸飞,只不过……我们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山匪,弄丢了逸飞的身份籍册,他又是逃难到我身边的,平日里荒山野岭没有户口籍册也就罢了,可是如今在郯城……”
“吴公子不用说了,这些都交给许某了,回头我去户部打声招呼,给这位小兄弟补一份就是了。”许冲说道。
“多谢许大人!”苏倾城作势要给许冲行礼,却被许冲拦住了,“时辰不早了,许某还有些朝里的事情需要解决,吴公子先行过去宅院里安顿吧,等一切事宜安排好之后,我会让人去通知你。”
许冲说着,已经拉着满脸不忿的许秉林往外走了,行至门口又留下了一个人:“你去将吴公子主仆二人带到永安巷的那处宅院里去,就说是我的贵客,不得怠慢。”
“知道了大人。”那名家丁点点头说道,然后目送许冲父子俩上了马车。
“爹,您为何对那个人那么好,答应给他找医馆不说,还将永安巷的那处最好的院子送给他住,凭什么!”许秉林满脸的不服气。
“住口!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好不容易休沐一次,你不在家里陪陪你母亲,净给我出来惹事!”许冲回头瞪了一眼许秉林说道:“今后再见了那个吴公子,你要对他尊重点,要不然,我绝饶不了你!”
许秉林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为父还有事,你去后面找匹马先行回家!”许冲踢了踢许秉林的脚。
“爹,您赶我!”许秉林满脸委屈,“我回家告诉娘去!”
“赶紧给我滚下去!”许冲黑了脸,“都多大的人了,好歹都在骁骑营呆了几个月了,还动不动就哭鼻子!你敢找你母亲告状的话,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我才没有哭鼻子!”许秉林不服气地嚷嚷了起来,“停车!”他掀起车帘子对着赶车的车夫吼道。
马车缓缓停下,许秉林愤愤不平的下了马车,然后从马车后面的随从那里要过一匹马,哼哼了两声之后,飞身上马打马而去。
许冲看到许秉林走远,沉声对车夫说道:“掉头,去明月居。”
“知道了老爷。”车夫应了一声,马车调转了车头,朝着右前方一个岔路口疾驰而去。
……
“永安巷——”苏倾城掀开帘子看着巷子入口的那几个大字,眼中满是惊讶。
她原本以为,能被称为“巷子”的,一定都是狭小黑暗悠长的,可是这个“永安巷”,却彻底颠覆了她之前的认知。
足以并排行驶开好几辆马车的宽敞的道路旁,是一座座典雅有致的院落,清一色乌青石板的路面,高大的朱红色的门楼,每家每户门前还有两座看门的石狮子。
“少爷……”吴逸飞扯了扯苏倾城的袖子,他憋了一肚子的话想问,可是都被苏倾城给制止了。
“就要到了,进去再说。”苏倾城还是那句话。
吴逸飞只好点点头,坐直了身体。
马车缓缓停下,那名赶车的侍卫将马车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