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看,王爷真是有心了!这房里的布置,跟相府您的闺房几乎一模一样呢!”一进门,素锦就惊喜地道。
“能在短时间内找齐这些相仿的家具和相同颜色的漆料,倒也难为他了。”看着跟梨苑里相仿的家具摆设,苏倾城心下是满满的感动,只是除了……
额……床稍微宽了一些而已。
“王妃,您的服饰头面王爷都让人准备好了,奴婢帮您梳妆吧。”素锦从柜子里挑了一套素色的衣裳道。
苏倾城点零头,目光扫过衣柜中挂着的那些男子衣物,她心中一暖,红着脸在妆凳上坐了下来。
“素锦姑姑,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看着妆镜里自己的绝色容颜,苏倾城开口。
“王妃请,奴婢一定知无不言!”素锦道。
“上次你跟我提到那些宫中之事,如今后宫掌管大权的是姑姑……苏家出事,皇上没有追究姑姑的连带责任吗?”苏倾城问道。
素锦微微摇了摇头:“没有,相爷在狱中写了一份长长的认罪书,上到一品大员,下到末等吏,但凡手上不干净的,他一个都没有漏掉,但没有罪的人,他却用了血书担保,早就将静妃娘娘远远地刨除在外了。”
“我爹他……许是厌倦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怕是早就报了必死之心了……”苏倾城叹了一口气道。
素锦点零头,又:“其实相爷的罪,并不至死,只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又大肆渲染,所以才会有了这么一场牢狱之灾……至于放权,皇上也许是念在相爷的一片忠心,和静妃娘娘这么些年来的不争不抢上,所以才会对静妃娘娘委以重任的吧。”
“呵呵——”苏倾城冷笑了一声,“他那是对我爹心中有愧吧!明知我爹没有罪,却还是将他下了大狱!至于姑姑,皇后和娴妃斗得两败俱伤,后宫位置空虚,他是觉得姑姑膝下无子,对太子构不成威胁罢了!”
“王妃,心隔墙有耳!”素锦低声提醒道,然后放下木梳走到门后听了听动静,又心地检查了一遍窗户才暂时放了心。
苏倾城撇了撇嘴:“那几个宫中来的侍女,一看就是太后派来监视我的,我若是真的忍气吞声,她们只会越来越放肆,反正我也不怕,大不了,我也一走了之,大地大,哪里不比这深宅大院里过得逍遥!”
“王妃,您如今已经成婚了,可就不是一个人了,哪能走就走了?”素锦抿着嘴笑道,“等到您跟王爷圆了房,再生个主子,那就更走不开了。”
“……圆……圆房?”苏倾城红着脸咽了咽口水,顿时紧张起来,然后试探着问道:“素锦姑姑,咱们东禹,都没有子女为父母守孝的习俗吗?”
虽然她心理年纪到了,可是如今这身子,才不及十六而已,十六岁就论及生儿育女,她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当初在祁山下对祁柏的那个让他尽快抱徒孙的保证,不过是她的安慰之词和存了逗弄夜幽宸之心罢了。
看到苏倾城红脸,素锦笑了笑,然后解释道:“为人子者,自然是要守孝满三年的,而王妃您已然嫁做人妇,自然是不用等到三年孝期的,但家里的那几个姐,就不一样了,尤其是云露姐,她已年满十四,眼看就要及笄论及婚嫁了,相爷这一走,她的婚事怕是得拖上几年了。”
“哦。”苏倾城若有所思地点零头。
素锦长叹了一声,又:“相爷选在王爷和王妃大婚之后的日子自尽,想必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并未累及您和王爷的婚事。”
苏倾城点零头:“我爹的七巧玲珑心,我怕是这一辈子也学不全了。”
“王妃,其实还有一件事……”素锦给苏倾城梳了一个时下流行的新妇发型,因为是去上坟,便只选了一支素净的白玉簪。
然后继续道:“相爷已经下葬,您既已嫁做皇家妃,其实是不该去给相爷上坟的,王爷就更不用去了,但是王爷知道姐跟相爷父女情深,所以才没有在乎这些祖宗律法,王爷对王妃,真的是情深义重。”
“我知道。”苏倾城笑着点零头,然后站起身来:“所以,我这是捡到宝了!”
素锦也笑,然后从一旁的衣架上取过衣服帮苏倾城穿戴完毕。
这边刚收拾好,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是轻轻的敲门声。
素锦刚要上前开门,苏倾城却朝她摆了摆手,自己亲自去门口开了门。
拉开房门,她看到了一身素黑色长衫的夜幽宸,先前穿着的那件绛紫色长袍已经换了下来,素黑色的长衫并没有为他减分,反而更衬得他的身躯高大挺拔。
就那么逆着光站在门口,像极了乘光而来的俊美神。
看到苏倾城打量的目光,夜幽宸微微笑了笑:“抱歉,已经习惯了,刚才经过书房,就顺便换了身衣服,倒忘了这里也备有衣服了……”
话还没完,苏倾城忽然上前一步,张开双臂从夜幽宸的胸前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这次忘了不要紧,今后记得就是了。”苏倾城将头埋在夜幽宸胸前,轻轻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檀香味道,而素锦,早就低着头笑着退在了一旁。
苏倾城少有的主动让夜幽宸的心情很是愉悦,他扯了扯嘴角,伸出双臂揽住了苏倾城,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温馨,直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双臂。
“他们都已经收拾好了,咱们出发吧。”夜幽宸牵起了苏倾城的手,二人一起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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