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苏倾城,然后对着另外两名少年拱了拱手:“见过许校尉,见过小侯爷。”
“你先退下吧。”中年男子对着王昌摆了摆手,王昌将那个匣子从柜台上抱了过来,放在了大厅里的桌上,然后打开柜台的门又坐了回去。
那个中年男子看了一眼那匣子,对着身边的两位少年点点头,然后对着匣子伸出手去,准备将匣子打开,可是还没等那只大手碰到匣子,那匣子便在半道上被人抢了过去。
男子吃了一惊,脸色不太好看,盯紧了苏倾城的脸。
苏倾城笑盈盈的将怀里的匣子抱得更紧了一些:“对不起,这东西我不当了!”
她看了一眼堵在门口的几名守卫,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仅凭两个称呼,她暂时不能确定来人是谁。但是心里也已经大致有了数。
据她这些天来掌握的那些消息来看,京城里的侯府虽然不止一家,但是能被人称为“小侯爷”的少年,大概也只有南平侯府的陆家了吧。
南平侯陆威——镇远大将军,常年镇守关外,为东禹立下汗马功劳,其夫人周氏身体不好,所以那陆威年逾四十,膝下却只有一子,名唤陆少陵,当今皇上不止一次提过要为他赐婚,可是只因陆威和周氏伉俪情深,始终未曾纳妾,所以他膝下的这个儿子便成了下一任南平侯的唯一人选,人唤小侯爷。
但是许是这小侯爷是打小在蜜罐子里长大的,所以性情上便多了几分嚣张跋扈。
这个陆家,说起来可能跟相府苏家还有些关系,苏家的老夫人,也就是她这个身体的祖母,是陆威的亲姑母,这样算下来,这个小侯爷,跟她苏倾城还是表姐弟关系。
苏倾城在心里“呵呵”了几声,好巧!刚一入京便遇上了苏家的亲戚。
而且,方才她还听那王昌叫了另外一名少年一声“许校尉”,年纪轻轻就混到了校尉一职,确实也了不起了,虽然她还没判断出来京城里“许”姓的官员都有谁,也不知道这个当铺是谁家开的,可是不管是这小侯爷也好,许校尉也罢,都不是此时的她能惹得起的,她这是走了什么霉运啊,一进京城就碰上了这么两尊大佛。
“不当了?想跑?”左边的少年冷哼了两声上前:“你偷了我们侍郎府里的东西,小爷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敢说不当了?”
侍郎府?姓许?
苏倾城皱了皱眉头,难道是……兵部侍郎许冲家里的嫡长子?看来她搜集来的消息还是不够详细,至少,她还不知道许冲家的嫡长子竟然混进了骁骑营,还小小年纪便成了校尉。
“秉林,跟他费什么话?看他一副猥琐的样子,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直接捉去见官不就行了!”陆少陵说道。
苏倾城闻言黑了脸,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你才猥琐!你才鬼鬼祟祟!你们全家都鬼鬼祟祟!
苏倾城的黑脸,在陆少陵看来更像是人赃俱获的害怕,他冷笑了一声,对着一旁姓钱的那个老板颐指气使:“这下知道害怕了?钱申,你先去报官,就以咱们南平侯府的名义。”
身边的中年男子点点头,正要吩咐人去报官,又听许秉林说道:“等一下少陵,就算是报官,也得以我们侍郎府的名义,这家伙胆子不小啊,竟然偷到我们侍郎府里来了。”
“就是!回头我让我那些叔伯们打声招呼,让顺天府尹狠狠的揍他一顿。”
“还用等什么顺天府尹啊,咱们两个有多久没打架了?不如拿这小子来练练拳脚?”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没有将苏倾城看在眼里。
苏倾城的脸一黑到底,她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先礼后兵,以和为贵。
她轻咳了两声:“你们这里,谁是当家的?就算要报官,也得有个由头吧?你看见我偷你家东西了?你有证据吗?”
许秉林“哈哈”大笑了两声,“没偷东西你心虚什么?有种的你把匣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让我们验验啊!”
“看就看,谁还怕你们两个小鬼头不成?”她说着,将怀里的匣子大大方方的放回了桌上,还好心的将匣子的盖子打开了。
匣子一打开,里面的珠宝首饰全部亮了出来,那许秉林只拿起看了两三件便气呼呼的嚷嚷起来:“还说不是偷的!这明明就是我们侍郎府的东西!你看,上面还有我们家的印记呢!”
苏倾城一愣,这个她倒是没有注意,可是这又如何,反正这首饰是那许夫人送的,同是姓许,太巧了不是?
“侍郎府?”苏倾城上下打量了一眼许秉林,虎头虎脑,肤色有些黑,个子比吴逸飞要高上一些,却也不失机灵,就是脾气不太好,声音也太吵了。
“怎么样?怕了吗?怕也晚了!”许秉林气冲冲的说道,然后对着身后挥了挥手:“来人,给我将他带走,他后面的那个同伙也一同带上。”
“是!”守在门口的四个人中走上前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就要上前来捉苏倾城和吴逸飞。
苏倾城虽然知道是个误会,可是很明显的跟这两个半大孩子说不上话,她只好拉着吴逸飞一边往身后退,一边说道:“我方才已经说了,这东西是别人送我的,你家的大人呢?让他来跟我说句话。”
“你一个比我们大不了几岁的小毛贼,还想见我爹?还敢叫我们小毛头?”许秉林嗤了一声,“少废话,给我拿下!”
“我劝你们不要仗势欺人!不然的话,我可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