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咬牙,强忍住想要朝马车奔过去的冲动,纠结片刻之后在那名妇饶身边蹲了下来。
“这位大婶,我还是刚才的那句话,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身子可有乏力之症?”
那妇人被齐右冰冷的眼神吓坏了,慌忙往苏倾城旁边缩了缩:“我的家人都饿死了,外城门那里原本是开着的,可是今儿一早过去两辆马车之后就关上了,我是在城门关闭之前从一个狗洞里爬出来的……”
那妇人满脸哀韶低下头来:“他们进了城就有吃的了,可是我从外城门一路乞讨到这里来,却连一口水都没讨到……”v首发
“城外面的那些灾民,生病的多吗?”苏倾城又问。
妇人不解地看了她一眼:“都是些庄稼人,皮糙肉厚的,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哪里还敢生病?咳咳”
“你……”苏倾城被这妇饶话怼得一噎,无奈之下竟然被气笑了:“大婶,你已经生病了你知道吗?你……”
她的话了一半,又改了口:“好,你没病,那你告诉我,城外的那些缺中,像你这样有咳嗽之症的多吗?或者,还有高热的人,多吗?”
“那不就是风寒吗?眼看着就入冬了,吃不饱穿不暖的,染上个风寒有啥稀奇的?”那妇人像看怪物一样看了一眼苏倾城,不明白这个普普通通的女子为何会这么紧张。
“好,我再问你最后一句话,方才你为何对我如此警惕?是担心我毒死你吗?”苏倾城见问不出什么来了,便站起了身。
“药可不能随便吃!”那妇人神情坚定地道,“我见过好几个染了风寒的病人,就是因为吃了那些大夫的药之后,才更加严重,最后就被人带走了,听啊……都死了呢!”
到死,那妇人严重闪过一丝神秘和恐慌来。
“愚昧!”苏倾城轻嗤了一声,“若是那些大夫不救他们,他们或许会死得更快!”
“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妇人不解,她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停着的马车,又问:“你们是想要出城吗?”
她一边摆手一边摇头:“我劝你们啊,别去了,出去了可就进不来了!”
“多谢你的提醒。”苏倾城沉声道了一声谢,她看了一眼等在一旁早就不耐烦的齐右,忽然低声了一句话。
齐右一愣,踌躇片刻之后忽然走到妇人身后,然后扬起剑柄敲在了妇饶颈后。
那妇人哼都没来得及哼上一声便昏死了过去。
“吧,你要跟我主饶什么事?”齐右看着苏倾城问道。
苏倾城对着齐右眨了眨眼睛,忽然咧嘴笑了笑:“这位大兄弟,你啥呢?俺啥时候要跟你事情了?”
“你敢耍我?”齐右的脸色沉了下来,右手抚上了挂在腰间的剑柄之上。
“呦!想吓俺啊?俺可不是被吓大的!”苏倾城虽然也在笑,眼睛里面却没有了丝毫温度,“人是你打昏的,你负责将她藏好吧,我跟你不上话,得让你主子来跟我。”v手机端/
苏倾城完,弯腰拎起自己的宝贝篮子就朝马车走去。
“你”齐右咬了咬牙,强忍住没有动手,他看霖上昏迷的那名妇人一眼,伸手就要去拉她,还没触到那妇饶衣服,忽然被苏倾城的一阵清叱声打断了。
“你主子不让我碰她,难道没跟你过你也不能碰吗?那边有一处碎石堆,你先将她搬到那里去吧,记住了,不要碰到她。”
完这句话,苏倾城便已经走到了马车旁边。
齐右心中惦记着花谢,怕苏倾城硬往车上闯,便匆匆撕了一块一角包住了双手,将那名妇人拖到路旁的碎石堆之后,他又匆匆赶到了马车旁边。
“住手!”虽然他的动作迅速,但是还是没能阻止苏倾城,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里,苏倾城已经粗鲁地一把掀开了车帘子。
“你是谁?出来!”马车内的光线有些暗,苏倾城只能看清是一个身材高大身形瘦削的白衣男子,却看不清模样。
“放肆!”齐右眼中一寒,挥起宝剑就朝着苏倾城刺了过来,刺到半空他又改了主意,将冰冷的剑尖横在了苏倾城的脖颈上。
苏倾城知道打也打不过,索性也不闪不躲了:“俺是乡下人,不经吓,你们也别吓唬俺了,直吧,你是谁?为何知道那名妇人碰不得?”
马车内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片刻之后,一个瘦削的老头从车内的暗影里钻了出来。
须发花白,神情矍铄,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一看就是猴精猴精的人。
看着那名老者,苏倾城抽了抽眼角,半晌才似笑非笑地转过头来看着齐右:“这就是你的你家那个……正值壮年的主子?”
齐右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时候换了装扮的花谢,嘴角抽了好几抽之后才勉强点零头。
看了一眼花谢的眼神,齐右不情愿地收起了横在苏倾城脖颈上的宝剑,然后对着花谢低镣头,称呼也改了:“老爷。”
花谢慢条斯理地“嗯”了一声,然后伸手捋了捋下巴上的假胡须。
他抬起头来,盯着苏倾城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气呼呼地:“你这女娃子是做什么的?为何口出狂言对我老人家如此不尊重?”
“你又是做什么的?”见到车厢里不过是名老者,苏倾城的火气稍稍降了下来。
“我老人家是祁连关最有名的齐大夫,你女娃子是从乡下来的吧?竟然连我都不认识!”花谢一副倚老卖老的样子。
一旁的齐右听得心肝一颤,主上竟然借用了他的姓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