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到素锦眼神的苏倾城有些不自然地扭过了头,她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我只是……心情不太好,想一个人晚上静一静。”
听到苏倾城的哽咽声,素锦的心一下就软了,心头的疑虑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她慌忙找出一块崭新的帕子给苏倾城递了过去:“对不起小姐,是奴婢没有考虑周到,原来小姐心中还是在意的……奴婢不该以自己的看法来勉强小姐,我一直以为您是真的原谅了王爷……”
“素锦姑姑,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也不用自责。”苏倾城接过帕子轻轻拭了拭眼角:“你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明日,我还想让你陪我去雅馨居一趟。”
“好,奴婢都依小姐,那您就早点休息,我明日一早再过来侍候。”素锦慌忙点点头,她手脚利索地将脚踏上的被褥收拾干净,又给苏倾城倒了一杯水放在了桌上。
“小姐,奴婢就在隔壁,您要是有什么事情,大声呼喊一声就是了。”素锦说道,她抬头看了一眼四周,“锁魂说,王爷派来的那四个人也隐在了周围,小姐的安全也应该是无虞的。”
“知道了。”苏倾城低低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在床上躺了下去并闭紧了双眼。
看到苏倾城紧闭的双眼,素锦伸手给她掖了掖背角,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才吹熄了房里的灯盏走出了房门。
房门关紧的那一刹那,紧闭双眼的苏倾城忽然睁开了眼睛,她看了一眼关紧的房门,迅速掀开被子下了床,将门栓从里面插紧之后,这才又回到了床边。
在床边坐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之后,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痒,于是便伸出手去轻轻挠了挠。
谁知这一挠不要紧,竟然轻轻一碰就抓出了血痕。
苏倾城被指甲上的血迹吓了一大跳,慌忙走到妆台前想看一眼自己的脸,可是房间里已经熄了灯,她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火折子,只好愤愤然地又重新在床边坐了下去。
脸上发痒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可是她却再也不敢伸手去抓了,只能不停地在房间里踱着步子。
终于,在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之后,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伸手从身上摸出了一个小小的哨子。
苏倾城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然后来到后窗,将后窗的窗户悄悄打开了一道缝,接着便迅速而短暂地吹响了那个小哨子。
哨子的声音尖细,吹出来倒更像是虫鸣声,且急促而短暂,短暂到跟苏倾城紧紧一墙之隔的素锦都没来得及分辨出这个声音是哪个地方传来的。
苏倾城只吹响了一声,便飞快地关紧后窗上了床,耳朵却警惕地听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去,她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几阵衣袂翻飞的声音,似乎有远远的打斗声传来,却并没有听到任何人的呼救声。
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就在她打算放弃希望下床去洗把脸的时候,忽然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响起,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多了一名黑衣女子。
看到那名黑衣女子,苏倾城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反而还带着些欣喜,欣喜过后却是微微的愤怒。
她从床边站起身来,有些不客气地对着那名黑衣女子低声质问道:“你怎么才来?我的脸这是怎么了?”
“呵呵呵呵——”黑衣女子发出一阵轻笑,她回过头,上上下下地将苏倾城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怎么?这么快就受不了了?”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
“你少废话!”苏倾城冷了脸,“你不是说三日之后才会有反应吗?为何这才不到半日,我的脸就已经开始痒了?解药呢?快点给我!”
“解药?你想得太天真了吧?”黑衣女子脸色一寒,一道寒光直射苏倾城:“你方才还质问我来得晚,我还没找你呢,这个院子里有高手保护,你为何早点不告诉我!害得我差点……”
黑衣女子皱了皱眉头,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左肩。
苏倾城顺着她的眼神看了过去,只见那女子的左肩之上有一处深可见骨的剑伤,已经撒上了止血药粉,却依旧往外渗着鲜血。
她微微笑了笑,没有一丝同情的意思,反而还嘲笑道:“怎么?你们暗巫的人不是号称天下无敌,连圣巫的人都不怕吗?为何今日竟然还能在区区冥王府护卫面前失了手?”
“你住口!”黑衣女子恶狠狠地瞪了苏倾城一眼,“你可别忘了,如今咱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你错了!”苏倾城对黑衣女子威胁的话丝毫不以为然,反而还笑了笑:“是你们有求于我,而我,不过是好心替你们做些事情罢了,至于我脸上的毒……”
苏倾城伸手轻轻碰了碰自己已经不再流血的脸:“区区小毒,还能难得住我师父不成?”
“蝶衣姑娘!请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黑衣女子上前,称呼的竟然是“蝶衣”,“若是祁山老人知道你竟然敢假冒苏倾城接近夜幽宸,他一定不会饶过你……”
黑衣女子阴仄仄地笑了两声:“众所周知,如今你那师父,还有你的心上人师兄,对那苏倾城,可是宝贝得很呢!”
“妖姬,你给我闭嘴!”蝶衣猛然回头,袖中一道寒光直射妖姬的双目。
妖姬冷哼了一声,一个翻身躲了过去,只听“咔嚓”一声,不远处木质盆架上挂毛巾的一截短杆应声而断,又是一声清脆的“叮当”声音响起,一枚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