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看了一眼祁柏,和床上微微皱眉的夜幽宸,又说:“今日当真冥王殿下的面,我索性将话说明白了吧,冥王殿下若是想要怪罪,素锦一个人担着就是了,也好过今后冥王殿下再对我家小姐心存芥蒂。”
夜幽宸微微挑了挑眉梢:“素锦姑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本王不会怪罪于你。”
他也比较好奇方才师父他们二人谈论的话题呢。
“谢殿下!”素锦对着夜幽宸福了福身子,然后站起身来。
“我家相爷的亲笔书信想必王爷也已经看了,他确实是有托付之意,也确实是冲着祁老的威名来的。”素锦说道。
夜幽宸笑了笑:“苏相位高权重,倒是放心将他这宝贝女儿托付给本王,他就不怕羊入虎口吗?”
“相爷既然敢托付,自然是信得过殿下为人的!”素锦笑着说道,“况且,这门亲事是皇上亲口定下的,就算相爷不提前将小姐送出来,十多日之后小姐还是一样得进冥王府的大门,而且……”
素锦意味深长地一笑:“冥王殿下此去赈灾,归期未定,相爷是怕会误了您跟小姐的亲事,所以才如此急着将小姐送来的。”
夜幽宸心中一动,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苏相不打算看着苏大小姐大婚了?”
素锦点点头,面上难掩遗憾:“相爷相信王爷一定不会让小姐受委屈,他还托素锦带给王爷一句话。”
“什么话?”夜幽宸看着素锦问道。
“相爷说,不论王爷和小姐人在哪里,只要相府一日不倒,就能做一日您和小姐避风的港湾。”素锦将苏砚的话转达给了夜幽宸,算是间接表明了苏砚在朝堂上的立场。
听了素锦的话,夜幽宸笑了笑:“本王早就已经远离了朝堂,有些事,有些东西,外人看着抢手,却不一定能入得了本王的眼。不过尽管如此,苏相的心意,本王还是记下了。本王可以保证,在能力范围内,会尽量保护好……苏大小姐。”
“谢冥王殿下!”素锦笑着对夜幽宸福了福身子,“若无其他事,素锦就先告退了。”
夜幽宸微微点了点头,在素锦将要拉开房门的时候,他忽然问道:“苏相的意思,你家小姐知道吗?”
素锦一愣,转身问道:“不知冥王殿下指的是……”
“到了婚期回不了京的事情。”夜幽宸说道。
素锦摇了摇头:“小姐不知,不仅这件事不知道,连相府马车中拉的那些东西,她也不知道,昨晚临睡前她还跟我提起,这一趟就当游山玩水了。”
“本王知道了,你去吧。”夜幽宸对素锦摆了摆手。
素锦点点头,这边刚出了房门,夜幽宸就听到了苏倾城的喊叫声:“素锦姑姑,你快来!”
“来了小姐!”素锦答应了一声,便转身推开了隔壁的房门。
夜幽宸看了一眼祁柏,见祁柏刚刚小心翼翼地拍开了坛封,霎时间一股浓郁的酒香便在房间里飘散开来。
夜幽宸闭上眼睛深深嗅了嗅酒香,下一秒便掀开被子下了床。
祁柏看了夜幽宸一眼,虽然不舍,却也大方地倒了两杯酒,一杯推到了夜幽宸那边,自己端起了另外一杯细细品味。
“师父不打算跟徒儿聊一聊吗?”夜幽宸品了一小口梨花酿,意有所指地看着祁柏笑道。
“你小子猴精猴精的,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行了。”祁柏酒杯里的酒几口就下了肚,还意犹未尽地砸了咂嘴。
“这可是师父说的,那徒儿就开始问了。”夜幽宸笑了笑,然后对祁柏举了举手里的酒杯:“徒儿先敬师父一杯。”
祁柏正倒着酒的手微微一顿,看着笑得满脸阴险的夜幽宸,猛然间惊觉自己似乎进了这个徒儿的套。
“你问吧,能说的,为师自然也不会瞒着你。”祁柏说道。
“谢师父!”夜幽宸笑着道谢,然后说道:“首先,徒儿想知道关于苏相的……前夫人的事情。”
前夫人,自然指的是苏倾城的娘亲。
祁柏皱了皱眉头,他原以为夜幽宸会问起方才素锦提到的那个地方的一些事,却不成想他这徒儿却问起了梨落那丫头……
“这是不能说的吗?”见祁柏沉思不语,夜幽宸便开口问道。
“那倒不是。”祁柏摇摇头,“你想知道什么?”
“师父知道什么,就告诉徒儿些什么吧。”夜幽宸再笑。
“小狐狸!”祁柏对着夜幽宸咬咬牙,端着手里的酒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叫梨落,出生在一个在世人看来很神秘的地方……”祁柏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她的出生,被认为是上天赋予族人的一件礼物,是整个族人的骄傲!但是同时,从她降生的那一刻起,身上就有了一个使命——那是一个穷极一生或许都不可能完成的使命……”
“什么使命?”夜幽宸问道。
“颠覆三国,一统天下。”祁柏转身,看着夜幽宸一字一句地说道。
夜幽宸一愣,忽然笑了,这确实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使命。
“从她牙牙学语开始,就开始闭关,被迫接受各种训练,修习各类武功,练习各种技艺,终于在十五岁那一年,她终于学成出关,一出关就震惊了全族。”
祁柏晃了晃杯中的浅酒笑了笑,又说:“当时她的族人用了六个字来形容她,叫做:一凤鸣,天下惊。”
“师父所说的那个地方,是不是就是刚才你们提起过的圣域?您之前也无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