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韩氏不敢相信地抬起头来,“珠儿何出此言?难道就出在这桂花糕上?”
苏云珠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被苏云墨吐在地上的桂花糕,她又说:“墨儿弟弟吃的桂花糕,跟祖母吃的,应该不是一批的,墨儿弟弟吃的那一批,应该是多加了糖的。”
韩氏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苏云珠的话是什么意思,却听苏砚沉声说道:“云珠,说下去!”
苏云珠“嗯”了一声,又说:“母亲之前不是一直疑问墨儿弟弟为何会出现在荣华院水榭旁边吗?您想想,整个相府里,也就祖母的荣华院附近有那一大片的桂树林了,让墨儿弟弟吃多加了糖的桂花糕,墨儿弟弟心下欢喜,自然就会问起桂花糕的来历,这样一来,自然会想起去看桂花。”
“你是说……是有人想借云薇的手,害了云墨?”苏砚想通了一些事情,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看了。
“那人将时间掐得正好,算准了五妹妹也会在那里出现,因此便制造了一些机会,让五妹妹对墨儿弟弟出手,好一箭双雕,害了五妹妹和墨儿弟弟。”苏云珠后怕地捂住了胸口,“天哪!这个人心思好歹毒!”
“柳如烟!一定是柳如烟那个贱人!是她让云薇那丫头去荣华院请安的!”韩氏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声咒骂起来,“竟然敢对我的墨儿下手!我活剥了她去!”
韩氏尖利的声音和狰狞的表情将原本就小声哭泣的苏云墨给吓得“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韩氏慌忙又是抱又是哄的,好一会儿才将苏云墨哄了下来。
“行了!你看看你的样子!哪有半分一品诰命的模样!”苏砚不悦地对韩氏说道。
“老爷!墨儿都差点被柳如烟那个贱人害死了,妾身还顾得上管什么样子!”韩氏说道。
“既然事情的关键就是桂花糕,那就将做桂花糕的那个丫头带来询问一番就是了。”苏砚沉声说道,“这些都只是猜测,毕竟没有证据,墨儿不是也说是娟儿将他带到荣华院去的?如今娟儿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了,”
“娟儿的死一定跟柳如烟若不了干系!一定是她撺掇娟儿将墨儿带过去的,一定是她!”韩氏被气得浑身发抖,却碍于怀里抱着刚刚哄下来的苏云墨,一直压抑着声音,着没有大声咒骂出来。
“你去将孙勇叫来。”苏砚对着站在一旁的玉环说道,玉环答应着出了门,不一会儿便将孙勇叫了过来。
苏砚跟苏勇吩咐了聚集在府外那些人的安置办法,又跟他嘱咐了几句话,便让孙勇出去了。
看着一直睡不安稳的苏云墨,和满脸后怕的韩氏,苏砚想了想,便让苏云珠先回了玉珠轩,自己暂时留了下来,这一待,就待到了天擦黑的时候。
连日来的奔波与一连串的事情让苏砚顿感疲惫,他便在房内的贵妃榻上小憩了一会儿。
韩氏哄睡了苏云墨,刚刚拿了一条薄被子轻轻盖在了苏砚的身上,便听到了玉环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夫人,孙管家回来了。”玉环知道苏砚睡着了,声音极轻。
“知道了。”韩氏不悦地小声回了一句,苏砚好不容易在倚兰院歇了一次,她还指望着他晚上能留下来呢,却又被打扰了。
可是不悦归不悦,她还是轻声叫醒了苏砚。
苏砚坐起身来,清了清嗓子:“让他进来吧。”
“是,老爷。”玉环答应了一声,然后便从屋外推开了门,孙勇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老爷,您吩咐属下问的事情,属下已经问完了。”孙勇说道。
“如何?”苏砚接过韩氏递过来的茶杯放在了一边,沉声问道。
“柳园里给老夫人做桂花糕的那个丫头名叫秀儿,原先是柳园里的粗使丫头,是近一个月才被柳姨娘升为近身丫头的,原因就是那秀儿做得一手好糕点。”孙勇说道。
“既然会做糕点,为何刚开始只是一个粗使丫头?”苏砚皱眉问道。
“是这样的老爷,”孙勇继续说道:“属下调查过,也查了府里的记录,那秀儿家原先是开糕点铺子为生的,她自小便得了祖传的手艺。后来她家乡闹瘟疫,她家就剩了她和一个弟弟,偏巧她那个弟弟还不务正业,将家里变卖得来的盘缠都输了个干干净净,还欠了外债,秀儿别无他法,这才自愿签了卖身契,入相府为奴。”孙勇简单解释了秀儿为何会做糕点的原因,又继续说:
“因为刚一进府的时候她是被当做粗使丫头买进来的,可是她从小没怎么出过力,那些粗活她也不会做,便一直受欺负,后来是柳姨娘偶然间得知了她会做糕点这件事,所以才将她提拔了上来。”
“桂花糕一事她又如何解释?”苏砚沉吟了一番,又问。
“她说她这些天做的桂花糕,一直是按自己的法子做的,从未分过什么加糖或是不加糖。”孙勇说道,“属下看她的模样,似乎在说谎,可是却又找不到证据,因为柳姨娘也说了,秀儿做桂花糕的时候,她一直是在旁边看着的,并未见过秀儿多放糖。”
“桂花糕如何到了墨儿口中一事,她们又有何解释?”苏砚又问。
“秀儿说,她是在从厨房去荣华院送糕点的路上,被墨少爷看到,墨少爷强行跟她讨要的,当时柳姨娘也在旁边,还是柳姨娘从盘子里给他拿的。”
孙勇回答道,又说:“关于这件事,属下找了好几个人求证,包括厨房的下人、荣华院守门的婆子,还有路上洒